今天這一切我會擺平的,絕對不會有對Jessica小姐任何不好的影響。”
晏初曉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江湛遠的床上,已是夜晚了。窗帷半卷半合,如水的月光便流瀉進來,浸過窗臺 ,床上,被子,還有她的臉。
門口有動靜,只見江湛遠端著一碗東西朝她走來。
“醒了?醒了,就起來吃東西吧。”他將碗往床頭櫃上輕輕地一放,不好意思笑笑,“好{炫&書&網}久沒做這東西了,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她側過頭,是冰糖銀耳梨羹。湯汁幼滑細膩,梨也燉透了,白白軟軟。空氣中霎時溢位甘甜的氣息。
見到這東西,有種恍若隔世之感。以前她生病,不舒服,他常做這東西哄她,的確有潤胃敗火的功效。但這些都是上輩子的事,如今,她不再稀罕。
晏初曉別過頭,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憂傷再次席捲而來,她又一次看見雨薇失掉孩子的痛心欲絕,文惠慘死在十字路口的血肉橫飛情景,她不能忘記,不能原諒,卻是沒用。直到最後,她連同歸於盡也不能做到。那個女人還好好的,繼續過她高貴的生活,她做過的壞事到了明天又能像抹掉窗玻璃上一粒水珠般輕易抹去,沒有誰能懲罰她,報應她……
顧不得江湛遠在場,她心中難受,不由慟哭失聲。她壓抑得身子一顫一顫,像是要把被子上的清冷的月光抖掉似的。但月光像黏稠的水銀,沒那麼容易抖脫,晃了晃,像困極了的孩子般,搖擺著趴回被子上。
“初曉,初曉……”看著她哭,他心碎了,忙抱住她,喃喃道,“初曉,我在這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在這兒;在你身邊……”
她木然地任他抱住。在她身邊?保護她?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對他不再是愛,只有恨!因為他,那個女人想得到他,不惜讓雨薇流產,讓文惠慘死,讓她和雨薇二十多年的情誼說沒就沒了。而他竟然天真地以為用一碗梨羹就想挽回她的心,讓這一切都消失,都不存在!江湛遠,你未免太輕賤人的生命了吧!
晏初曉面無表情地抬起手,預備將他狠狠推開,從此推開她乾淨的生命時,腦海裡電光火石般出現他說出她是他妻子話語時,Jessica臉上的表情分明是極度痛苦的。那一刻,她感到快感,報復的快感。
江湛遠就是那個女人的軟肋,是她的致命弱點!
想要卻始終得不到,只能眼巴巴地望著,那種感受是不是很痛苦?
深愛的人愛上別人,對她開始產生嫌隙,她說的話語一概不信。是不是該讓那個女人嚐嚐這種同樣絕望的滋味?
帶著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決絕,她主動吻上江湛遠。與上次的收放自如不同,她這回決心孤注一擲,攻城略地。不斷親吻他的時候,她彷彿聽見自己的心發出撕裂的聲音,“嗤啦”一下,乾脆,決裂。覆蓋著以往那層堅硬的痂裂開,心中滲出來的是新鮮,冰冷的血。
江湛遠又一次被她的膽大給怔住了,但是經不住撩撥,他以更熱烈的激情回應著她的瘋狂。此時的他像一個被慾望衝紅眼的賭徒,賭他的初曉,他的初曉不會像上次那樣又是玩玩他而已。倔丫頭也累了,需要停靠在一個臂彎,需要一個男人的關懷。或許,明天她還會繼續倔強下去,和他抵死抗爭著,但今晚她軟弱了,給他留下一道小小縫隙。
這小小的縫隙簡直是光,是一線生機。他怎麼可能放手?拼死都要賭一把,哪怕今後他一無所有,傾家蕩產,哪怕今後連做夢的機會都沒有。
晏初曉綿長而熱烈的吻,此刻就如同醇酒,讓他像火焰似的燃燒起來。滿腦海裡都是她亮晶晶的黑眼睛,像是星光,怦然心動。江湛遠難以自制,不由自主地將她按了下去,預備寬衣解帶。
解了一半釦子,他突然看見她漠然地偏過頭,不去正視他的眼睛。他遲疑了:“初曉,你現在還是不愛我麼?”
“我現在想要的只是安慰。”她淺淺一笑。
沒有正面回答,但答案他已瞭然於心。翻湧而來的激情霎時少了大半,他憂傷地看著秀髮紛披於胸前的她。身體如此貼近,可是靈魂卻早已遠離。
晏初曉裹著被子坐起來,淡然且誠實地說道:“如果你現在給不了我安慰,沒關係。就算今晚我們喝多了。”說完,就預備穿上衣服。
他按住了她的手,聲音低沉道:“行,我給。”
這回他沒了剛才的溫柔,小心翼翼,而是不甘心,不服輸。他難以相信他在她心目中只成為安慰的替代品。他要喚醒她愛他的全部記憶,就算先從身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