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曉愣住了,懷裡的文惠帶著安心的微笑沉沉睡去。高遠的天邊只有一輪緩緩降下冷色調的落日。大都市的太陽,是座冰山,沒有溫度。
周圍都是熙熙攘攘的人,但都沒有用處,不能把文惠給留住。死亡都是這樣的嗎?有著嘈雜的人群,有著血肉橫飛的觸目驚心,有著手忙腳亂……
她的淚水潺潺而下,摟著文惠坐在鬧市中,看著救護車發出鳴鑼開道的聲音姍姍來遲。
一切太遲了。
“初曉姐,文惠……文惠她……”撥開人群奮力擠進的楊小菡看見她懷裡的已經沒氣息的紀文惠,不由悲從中來,忙掩住嘴巴哭了起來。
晏初曉痴傻地被楊小菡扶起來,而紀文惠的屍體被醫護人員抬走了。
恍惚中,她彷彿看見Jessica也站在人群中微笑旁觀著整個過程,等這一切都塵埃落定,這個女人才優雅地轉身離去。
感覺此刻的靈魂像被人狠狠踩了一腳碾碎的青蟲,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膿。這個女人輕輕鬆鬆地利用完一條生命,安安靜靜地目睹完為她死守住秘密的文惠死去的全過程,最後像看完尾場電影一般興猶未盡離開。她不是人!絕對不是!
晏初曉只覺得心如刀絞,渾身血液倒流,捏著的拳頭越來越緊。她奮力甩開楊小菡的手,跑出人群,朝Jessica離去的方向跑去。
什麼都不管了,玉石俱焚就玉石俱焚,她此時只有一個念頭,揪住這個惡毒的女人,同歸於盡!
闖進崇明唱片公司後,她像只發怒的獅子,揪住前臺小姐衣領問出Jessica的去處,就趕忙朝電梯口跑去。
電梯適時關上,她猛按幾下未果後,就決心爬樓梯去追趕。晏初曉憋著一口氣,連爬7樓也不覺得累。在走廊裡,她看見Jessica款款地走進盡頭的會議廳,便腳步加快地跟上前去。
“晏子,你……你怎麼來了?”拿著資料的蘇北從後面快步追上來,驚詫道,“是來找江湛遠的嗎?……但是他現在在裡面準備開會。”
見晏初曉血紅著眼,不說話走向會議廳的樣子,蘇北忙拉住她,安撫道:“晏子……不如我們到旁邊喝杯咖啡吧。我們老闆也在…你這樣進去不太好。”
晏初曉面無表情地推開她,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猛地將會議廳的大門一推。她的這一大動作霎時讓會議室鴉雀無聲,繼而滿座譁然。
什麼人都不看,她的視線鎖定住Jessica;那個女人還在對她自信優雅地微笑。
玩陰的老孃不會,就用暴力解決你吧!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晏初曉冷峻著臉衝上前,騰空而起,乾淨利落地給了Jessica一個迴旋踢。
Jessica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腿踢倒在地,頭重重磕到桌腿。
“你幹什麼?!”崇明唱片公司的老闆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叫保安,快叫保安!”
遠水救不了近火。躺在地上的Jessica突然大驚失色。她看見晏初曉並未停止,而是失控般地朝她一步步走來。有生第一次懼怕,Jessica只感覺手腳痙攣般,無法立即站起來,只得躺著不斷往後挪。
三四個不怕死的男人來拉晏初曉,都被她反手一甩,掙脫開來。
晏初曉使了一招連環踢,一腿將三人都掃到地上。她的腿在最後一個時不由停住了。
“夠了!晏初曉,別鬧了!”江湛遠毫不(炫)畏(書)懼(網)地攔在她面前,嚴肅道,“中國是有法律的地方,容不得你胡來!”
晏初曉頭一偏,不多廢話,冷笑著將他往旁邊用力一推,就朝面如土色的Jessica走去。
“不要,初曉!”江湛遠的聲音鞭長莫及,還未落定,就見晏初曉猛地坐在Jessica的身上,不斷地甩巴掌。
“我說過,你是在挑戰我的耐心!是自找的!”是一巴掌。
“這是替雨薇打的!你害她,不得好死!”又是一巴掌。
“這是替文惠打的!你卑鄙,有什麼就衝我直接來!玩陰的,死的更慘!”她咬牙切齒,掐住地上半死不活Jessica的脖子。
“晏初曉,我求你,求求你住手!”江湛遠奮力拉開她,焦急萬分,“她在生病,你別這樣對她!會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險的!……”
雨歇梧桐淚暫收,山月不知心裡事
晏初曉像是被附身一般,臉煞白,神情冷峻,那雙手依舊緊緊掐住Jessica的脖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