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衛鋒遲疑地說。
“是麼?那你是怎麼找到初曉的?怎麼這麼清楚初曉被綁被關的地方?這麼輕而易舉地進那個地方把初曉救出來的?”顏行書盯著他,步步緊逼。
衛鋒被問得說不出話來,眼睛不敢與顏行書對視,他緊抓住被子的手滿是汗水。
顏行書徑自地嚴肅道:“衛鋒,我不得不懷疑你救初曉的動機。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和那幫歹徒是認識!這次綁架你大概脫不了干係吧!”
“不,學長,你別懷疑他!”晏初曉搶先說道,替他辯解,“他不認識那夥人,和他們更不是一夥的!這次綁架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初曉,別包庇他了。你的緊張出賣了你,你被他矇蔽了!”顏行書驀地打斷,理智道,“他為你捱了一刀沒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最後又放了你,你也說什麼都不追究。但出於你今後安全的考慮,這件事我必須追究下去,弄個清楚。這件事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一波接一波,你的安全接二連三受到威脅。想想前幾天你剛被人用摩托撞,現在又被綁架,這些都讓我膽戰心驚!”
一旁的江湛遠聽得心驚肉跳的,被人用摩托撞過?這個他怎麼都不知道,甚至從來都沒有發現她遭遇危 3ǔωω。cōm險的痕跡。
“學長,謝謝你如此關心我!但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可以肯定地和你保證,衛鋒和這兩件事都無關。”晏初曉鎮定道。
“不,這兩件事都跟我有關。”她的話音剛落,衛鋒緩緩抬頭,全部承認,“上次有人用摩托撞你,連同這次綁架,都已經在我的計劃內。”
晏初曉驚訝地看向他,用一種不相信的語調說道:“我不相信上次開車撞我的那個人是你。那時你下得了手的話,何必剛才在屋子內惺惺作態,衝我砸不了一把椅子?”
衛鋒看著她,欣慰地笑了:“謝謝你,初曉,你現在還相信我。對,我下不了手,無法做到坦然地撞你,但是這件事和我脫不了干係。因為我在給你的礦泉水裡下藥了,你當時應該感覺到四肢無力了吧。還有這一回,也是我給出你的行蹤,他們才一路跟蹤,找個時機就綁架了你……”
他安靜地敘述整個事件的經過,像是陳述別人的故事般,彷彿一切都合情合理,風輕雲淡。江湛遠揪著心在聽著,終於他無法做到冷靜,他猝然上前,揪住還在敘述的衛鋒衣領,怒不可遏道:“你這傢伙,……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心腸歹毒,接二連三對初曉下殺手?為什麼像魔鬼一樣纏著她,非要把她害死嗎?”
“因為我恨她,晏初曉。”衛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痛苦道,“我恨她三年前把我哥哥醫死。她若無其事地讓一條年輕的生命過早地流逝,讓我的父母承受黑髮人送白髮人的痛苦,讓一個原本幸福完滿的家少了歡樂。這些,都令我恨她!”
“你是指初曉三年前去西北前的醫療事故嗎?”顏行書冷靜道,“你可能誤會初曉了。我記得雨薇和我講過,初曉曾經對此事痛苦萬分,久久解不開心結。不單是你哥哥的死,還有她清楚地記得她開的藥方明明沒錯,但是被人拿到院長辦公室,那張藥方卻變了樣,突然沒了小數點。一個小數點,將藥的劑量全部改變,加重了你哥哥的心衰。我相信在醫學上,初曉很嚴謹,絕對不會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這件事被醫院壓下來,她也很難過,不能原諒自己,所以才去了西北。”
聽到這些,衛鋒霎時啞然,他將目光緩緩投向靜默的晏初曉。她莊重地說道:“衛鋒,當時我也以為是自己醫死了你哥。可是現在想想,我開的那張藥方的確沒有錯,是3。25mg沒錯。”
“現在?”衛鋒蒼白一笑,道,“你記不記得自己開沒開錯藥方,還分當時和現在嗎?”
晏初曉漸漸抬眼,看向還揪住他衣領的那個人,坦然承認:“沒錯,三年前我的確不記得,沒辦法相信自己。我當時正在為另一件事忙得焦頭爛額,腦袋裡一片混亂。在諸多人證物證面前,我甚至都開始以為自己記憶真的出現問題,真的開錯了病方。……後來又發生一些措手不及的事,我沒有好好調查,就去了西北。衛鋒,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遲了,都無法挽回你哥的生命。但這件事,我必須坦白,我不想再這樣揹負這個擔子下去。憑我的專業醫術水平,我不會開這樣致人於死地的藥方,哪怕那段時間我感情方面出現重大問題,我都不會讓我的醫術出現問題。”
聽著她從來未吐露的話語,江湛遠漸漸鬆開了手,他很清楚那時令她焦頭爛額的事是什麼;在她最無助,受到創傷的時候,他到底在做什麼。安慰,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