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小巷子,他看見那個小院子門敞開著,悄無一人,觸目驚心的是地上一灘鮮豔的血。
他心中陡然驚住,升起一股溼熱,轉而脊背顫涼,似電擊般。愣怔幾秒後,江湛遠即刻轉身,衝上車,哆哆嗦嗦地拿出車鑰匙啟動車。
他恨自己的沒用,恨自己的多疑。從來沒想過冒冒失失的她也會有危 3ǔωω。cōm險,當她正與歹徒搏擊時,他都幹什麼了?猜忌,多疑,又胡亂地將她與顏行書牽扯在一起。她說得沒錯,他們之間缺乏夫妻應有的信任。他給的信任,的確比不上顏行書給的。那個男人會死心塌地地相信她,義無反顧地去救她。他早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但是初曉絕不能成為他輸的代價,成為上天對他的懲罰。他祈求上天,初曉一定要好好的,哪怕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再也不會介意,再也不會神經搭錯,亂髮脾氣。這回,他會放手,心甘情願放手,讓她走。他江湛遠是災星,註定畢生孤獨,那麼請讓他愛的人遠離他……
他汗水涔涔地趕到醫院時,就看到顏行書一人面無表情地等候在手術室門外。手術室的燈還亮著,她的生命被縛了繩索,上天在等著他在抉擇,等著他鬆開繩索的另一端。即使放手很難,很痛苦,他會做到的。他會放手,不再讓她窒息。
江湛遠像腳下帶著鐐銬般,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向他的情敵。他緩緩抬頭,對著面前對他不屑一顧的顏行書以一種交代後事的口吻說道:“……她醒來後,你要對她好好的。這丫頭生性要強,你不要再像我一樣非和她瞎掰上,早點妥協,讓她不要生太多氣;她工作完一天後,經常扶著電冰箱門拿飲料時會睡著,你多留一個心眼,小動作抱她上床,不要讓她感冒;她有點財迷,在家找到亂放的錢,就特別高興,你多配合她一下,故意放一下零鈔,讓她意外找到;喜歡逛舊貨市場,淘一些沒有實用價值的東西,多找找時間陪她去吧;承諾過帶她去旅遊,不要再食言,以忙為藉口來搪塞;她鬼主意多,會突然裝暈倒嚇唬你,你就中計,讓她明白你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