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過立場,承擔責任,而是一走了之。人的確是死在我面前,你如今要報仇,我無話可說。”她這樣全數坦白,並非是想拖延時間,利用他良心未泯而下不了手;只是覺得這樣當著她虧欠過的人面前解決心中生長三年的疙瘩,未嘗不是件好事。揹負了太久,她也累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你以為你這樣可憐兮兮地承認,我就不敢報仇嗎?我告訴你,晏初曉,我這次不會再心軟,我要讓你好看!”他吼著,就迅速操起旁邊一把椅子。
這時,晏初曉心裡反倒沒有(炫)畏(書)懼(網),平靜地閉上眼睛。
他仍是下不了手,和三年前揚起未落的巴掌一樣,椅子被他一直高舉著,始終未砸在她身上。他滿臉漲紅,將那把椅子“哐當”一聲摔在地上,椅子立刻就壞了,濺起木屑。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害死我哥?為什麼你走了還要回來?為什麼要讓我重遇上你?為什麼三年匿名給我匯款寄學費的是你?”他不迭聲情緒激動地問道,最後聲音宛轉成黯然,“又為什麼讓我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你?”
最後那句哀傷的話讓晏初曉露出嘲弄的笑容。嘲弄自己,晏初曉啊,你這麼大本事,居然讓苦主的弟弟愛上了你。愛上了又怎麼樣?照樣也有背後的故事,照樣也騙過你,照樣也告訴你他有苦衷。
“你不該這樣的。我匯給你學費,不是想看到你弄成這樣,綁架我而成為罪犯。你為什麼不好好積累力量,到足夠強大時再將我一舉擊潰?”她淡然道。
“一舉擊潰?”他突然悲哀地笑起來,“我做得到嗎?擊潰了你,就相當於擊潰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喜歡上害死自己哥哥的兇手。明明知道你就是壞人,還是會情不自禁地去接近你,去對你產生感覺。……你以為這段時間我都是演戲嗎?對,剛開始我是抱著這個目的,讓你也愛上我,最後再狠狠拋棄。……結果天意弄人,我把自己給陷進去了,越演越深,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愛還是恨。”
晏初曉默不作聲,不做任何回應。這份突如其來的感情,這夾雜愛恨難辨的情事,她不要再管,不會再想。只有一個詞能形容她的感受:荒謬至極。
衛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無力地坐下來。沉默,徘徊於他們之間……
終於,他起身,像狠狠地在心裡做了個決定,就開始解晏初曉腳上的繩索。
最後解開晏初曉手腕的繩索時,他平靜說道:“我會放你,帶你出去。不過,出去時我得蒙上你的眼睛,不能讓你看到怎麼進來的。要坐牢也是我坐牢,我不想連累哥哥的朋友。”
當解開最後的繩索時,晏初曉未等他動手,就自動給眼睛蒙上黑布,由他扶著出去。
院子裡一片寂靜,鄰屋的男人們似乎喝醉酒,漸漸睡去。
他倆剛剛走到院門口時,就聽見了不遠處傳來劃破黑夜的警車鳴笛聲。他們倆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給弄得心驚肉跳,隨即就聽見屋裡的那夥人驚慌地跑出的聲響。
“你幹什麼,衛鋒?居然把這女的私自放走,還把警察招來?”威嚴的聲音怒不可遏。
“這不明擺著嗎?這小子恩將仇報,想聯合警察把我們一網打盡!”他的手下先入為主。
面對汙衊,衛鋒慌神了,忙解釋道:“天哥……警察不是我招來的,你相信我……時間來不及了,你們快從後門撤吧!”
“要我相信你也行,你把這女人當場給殺了或是交給我解決。反正她已經知道我們行蹤,不能留活口!”那個天哥斬釘截鐵道。
衛鋒愣住了,他隱忍道:“好,我解決她。”
晏初曉來不及驚訝,就被衛鋒猛地一揭開眼罩,往外推了一把。
“快走!”衛鋒喊了一句,就迅速把院子大門給緊緊關上。
晏初曉腦袋一片混亂,在那聲“快走”中就下意識地往前跑。在出一條小巷子時,她與一個人迎面相撞。看清之後,是十萬火急趕來的顏行書。
“初曉,終於找到你了,嚇死我了!”顏行書欣喜地扶著她的肩膀,繼續問道,“這段時間你都到哪兒去了?電話怎麼也不來一個?我一著急,就報警來了……”
晏初曉怔了一下,猛地甩開他的手,又掉頭往回跑去。
“初曉,你去哪兒?”顏行書著急地問道,也跟了上來。
江湛遠開車趕到現場,正好與一輛救護車失之交臂。救護車尖厲的鳴笛聲讓他很不安,沒有追上去,他徑直來到根據警察局查到杜雨薇的車所在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