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氓,似乎早已預謀好,一路跟到停車場綁架自己的。難不成他們綁架錯了人,把她錯當做雨薇了?……
各種各樣古怪的念頭像可怕的小蛇,盤旋而上,吐著信子,即將啃噬她的心。晏初曉哆嗦一下,便不斷緊張地扭動身體,想掙脫繩索。
她的動靜引起那夥男人的注意。一個令她作嘔,醉醺醺的調笑聲音響起:“天哥,那女的醒了。……呵,長得還不錯,讓哥我好好陪陪她……”接著是他從椅子上起身的聲音。
晏初曉聽到這,汗毛豎起,冷汗四溢。她握緊拳頭,掙脫繩索的動作更加猛烈了。在那頭禽獸靠近她之前,她怎麼樣都得拼死反抗。
“站住!你給我好好坐下!”一個威嚴的聲音,“那個女的,得交給七弟處置!誰也不準動!”
“是啊,華哥,你是不是剛從牢裡出來就飢不擇食了?那妞,你敢動?厲害著呢,小心要了你的命!”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
晏初曉越聽越雲遮霧罩的,這夥人怎麼這麼清楚她的性格,就像衝她來的。還有,從牢裡出來,她都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和亡命之徒扯到一塊。
雖說現在能暫時倖免於難,但那個該死“七弟”一回來,她就難保貞潔。絕望中,電視裡放的女子被□,還有沈惜玦在小巷子遭遇的畫面,居然鬼使神差地即將重現在她身上。更恥辱的是她學過跆拳道,有一身功夫,此刻卻派不上用場。
心灰意冷之際,為了保住一代女俠的名節,晏初曉開始在心中搜尋各種尋死的方法。礙於條件有限,她想好了,一旦那個什麼“七弟”來碰她,她就立馬咬舌自盡!這是最快也是最不受限的死法。
她揪著心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小時,手腳都被綁得發麻,至今都未聽到那個“七弟”來了的動靜。那夥人似乎等得不耐煩了,那個威嚴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大哥,他支使著一個手下打電話催催。
電話還未打通,就聽見有人叫道:“來了,來了……”
接著是有人走進來的聲音,一步一步,帶著遲疑,在晏初曉的心頭無異於死亡的腳步聲。
“七弟,等你很久了。”威嚴聲音此刻有了緩和。
“天哥,不好意思,路上發生了點事,來晚了。這是給弟兄們買的吃的喝的,辛苦了。”一個沉著的聲音。
晏初曉心一驚,這個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熟悉。她屏住呼吸,豎起耳朵,想更聽清楚一點。
“那女的我替你給抓過來了,本來想一刀解決了她。可是總覺得你哥的仇,還是你來報最適宜。現在交給你,隨便你怎麼樣,我們先到別屋了。”
“謝謝天哥。”
晏初曉徹底聽清楚了,在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聲音掩飾之下竟然是個沉著冷靜的聲音。從開始接觸她起,他早就打算導演這場戲。年紀輕輕,卻心思縝密,演技高超。
漸漸地,房間安靜下來,她能感覺到他慢慢走近的氣息。
“你已經知道我是誰,對麼?”他終於開口,靠近,撕開她封口的膠帶。
晏初曉大口大口喘著氣,平復下來,冷冷斥責道:“卑鄙小人!你到底想怎麼樣?千方百計靠近我,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這還要問問你三年前幹過什麼。”他的聲音變兇狠了,猛地扯掉了矇住她眼睛的黑布。
愛恨難明,恩仇莫辨
屋內的白熾燈光,像一道利劍,冷不防刺痛了她突然見到光明的眼睛。她閉上眼睛,許久,才緩緩睜開,終於看清了他的面目,一張冷峻的臉。少了平常嬉皮笑臉的修飾,這張臉才像揹負深仇大恨,叛逆的臉。
晏初曉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到底還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便冷笑地問道:“我三年前都幹什麼了,讓你花費心機來當‘臥底’?請告訴我,劉川楓!”
“我不叫劉川楓,這個名字是用來騙你,是掩飾我的真名字,不讓你起疑心的!”他冷冷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我叫衛鋒。該想起來吧?三年前被你醫死的病人,衛強。”
怎麼能想不起來?這個名字,和江湛遠一樣,有著同等的力量,讓她這三年,即使遠走天涯,顛沛流離也難以放下,難以釋然。
“你是他弟弟?來找我報仇的?”她木然地問道。
衛鋒沒有吭聲,但是晏初曉能感受到他的憤怒,他的仇恨。從她垂下眼簾的余光中,她能清楚看見他越來越握緊的雙拳。
“是該報仇的。三年前我沒有救活你哥,的確醫術不精。醫院裡不把它敲定為醫療事故,壓了下來,我也沒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