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曉笑道:“我怎麼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晏爸稍稍平靜,嚴肅道:“你就缺心眼吧。最近跆拳道館常來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娃,有事沒事專門纏著你六師兄。”
“這很好啊,六師兄他人憨厚,老實,什麼都好,就是不會討女孩歡心。現在有女孩追六師兄,爸,您趕緊給他們湊成一對,造就良緣!”晏初曉歡天喜地道。
話音剛落,她的腦袋很快捱到晏爸的狠狠一個栗鑿,晏爸恨鐵不成鋼道:“你這丫頭,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他們湊成良緣了,你呢?少勇是個好孩子,我知根知底,家道清白,和我們家葉門當戶對。人老實厚道,勤勞肯幹,你都看在眼裡,而且極有孝道……反正優點一籮筐,這樣的夫君是稀缺資源,你卻反推給別人……”
聽著老爹如數家珍數著六師兄的優點,晏初曉不禁好笑,打斷道:“爸,我和六師兄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您想拉郎配,也得六師兄樂意。我是你閨女,就不和您計較了,要是讓六師兄知道您給他速配,他肯定會對您有意見的。”
“誒,他就樂意了。”晏爸趕忙說道,“少勇那孩子喜歡你,我早看出來。沒挑明,就是想等你畢業再談。”
晏初曉一怔,隨即否決道:“您胡說!”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少勇喜歡你,我在一旁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要不你十八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他會心急如焚,冒雪揹你去醫院?你做飯時,他總是爭著幫你打下手。回老家一趟,總記得給你帶好吃的。陪你練跆拳道,讓著你被你踢傷了,一聲不吭忍著偷偷上跌打酒,第二天陪你照練……還有,你被隔離那段時期,他不好意思總打電話給你,每次雨薇在一旁打電話,他總會在一旁默默偷聽著,你不知道,我可看在眼裡……”晏爸說著說著,喜上眉梢,得意於拆穿小兒女的心事。
晏初曉感到驚訝,繼而一陣暈眩,這些被晏爸扯出來用來證明六師兄對自己愛戀的往事,回想一下,確有其事般。可是無論如何,她不喜歡六師兄,一直當兄長來著,晏爸現在怎麼說也不能打動自己,於事無補。想到這,她快刀斬亂麻道:“爸,我和六師兄不可能。下面我要宣佈一件事,更加說明我與六師兄無緣無份。如果您和師兄提了這一檔子事,您老自個兒收場吧。”
不等晏爸發作,她搶先一步,快語道:“今天我去領結婚證了,新郎是和我同屆音樂系的江湛遠。過一陣子會正式舉行結婚儀式。”
聽到這句話,晏爸搖蒲扇的動作不由停滯,目瞪口呆,半晌,才緩緩道:“你說什麼?”
晏初曉放棄懷柔策略,索性全部挑明,於是在複述自己領結婚證過程後,從包裡拿出結婚證朝隔著一段距離的晏爸揚了揚作為證明。
看到耀眼的喜慶大紅色,晏爸的臉刷地鐵青,恨恨道:“拿來給我看看。”
“才不!”晏初曉反抗,隨即軟下口吻解釋道:“爸,拿給您您肯定會撕掉的。其實這件事我是先想告訴您的,都怪我忘了。江湛遠,人挺好的,您看了也肯定會喜歡的……”她說著說著,不由住嘴。發覺苗頭不對,晏初曉立馬閃進閨房,反鎖好門。
在門關上的一瞬間,晏爸的一隻拖鞋恰時扔至門上,緊接著傳來晏爸怒不可遏的“獅子吼”:“死丫頭,氣死我了!……”
氣歸氣,在接二連三想施計抓住女兒暴打一頓,卻讓女兒像泥鰍般溜走後,晏爸也洩了氣,感慨自己老了不中用。在一天早晨,晏爸叫住企圖逃之夭夭的晏初曉:“丫頭,你那叫什麼遠的……”
看到老爸主動講和,晏初曉欣喜地糾錯:“是江湛遠。”
“哦,對,江站遠。”晏爸玩味一下:“名字還挺好的,站得高,望得遠。”隨即他反應過來,一點讚揚的話不能說,不能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晏爸清了清嗓子,威嚴道:“改天帶那小子來讓我看看。”
“好嘞!”晏初曉忙答應著,嬉皮笑臉道:“爸,您答應啦?這還沒幾天呢,不堅持堅持?”
“死丫頭,就知道氣我!你們拿了結婚證,木已成舟,我還能怎麼辦?難不成叫你離婚,再結婚?那豈不成了二婚?一出大學門,就丟老祖宗的臉!”晏爸一臉嚴肅,口氣仍強硬,“別高興太早,如果我沒考驗過關,再丟臉,你們倆也得給我離婚!”
晏初曉知道晏爸臉上過不去,肯定說氣話,再說江湛遠這麼優秀,一定會讓晏爸喜歡。她自信滿滿地打保票道:“爸,我打賭您肯定會喜歡他的,不然地話,我跟您姓!”說完,她狡黠一笑,轉身跑走。
晏爸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