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魄散下,死力抵擋。
正在他厄運來臨的當口,智長老飛掠而至,手裡拿著那塊七色酋長傳與我,後來又為暗無極搶去的日月令牌,也聽不清他嘴裡唸了句什麼,令牌左邊射出一道白光,右邊射出一道黑光,兩道光倏地交錯,“呼”,奇光怒熾,現出一個“明”字來,且電波一般向四周擴散,消卸了我的大部分掌力。
饒是如此,勇長老也悶哼一聲,鮮血狂噴,受了重傷。
幾個避讓不及的族眾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而晝日在仁長老的要求下,已把他放脫,仁長老踉蹌而行,開啟一道暗門,並和晝日、雨祭司避入其中。
晝日目睹日月令牌的神奇功效,驚怒交集地道:“好你個智長老,竟爾破譯出了‘明’字訣!”
日月令牌雖是一塊牌子,但若能洞悉其奧妙,可令其發出“明”字,威力奇大,故稱“明”字訣。
七色酋長雖把明字僱傳與了兒子晝日,但一來晝日並未登上酋長之位,二來他手裡也沒有令牌,所以始終沒有機緣試用。
而七色酋長一次喝醉了酒,在智長老跟前口吐真言,說出了日月令牌的秘密,智長老輾轉得到令牌,猶如憑空擁有神奇兵器。
仁長老卻管不得什麼“明”字訣“暗”字訣,對我叫道:“現下不是硬拼的時候,快開!”
我原本不把隱身族之人放在眼裡,眼下見了智長老的“明字威力,已知急切間殺他不得,心想不如暫且撤退,途中再去營救夜月,便身形一晃,退入暗門。
甫入其中,立覺一股香甜之氣包圍了自己,正納悶,香格里拉一絲不掛地出現在我心中,膩聲叫道:“嶽公子,你是否想與我尋歡作樂?”
我萬沒料到高貴、雅麗的香格里拉會以這種形式在此刻出現,因香氣的關係,情慾立起,引燃“慾火焚身”,一瞬間,除了求歡,再也想不到別的。
仁長老乘此機會,雙手食指伸到胸前,快速地互點一下,空中立刻現出一幅由毫光組成的不可名狀的圖案,跟著吐出一口氣,圖案飛出,正貼在我後頸上。
我禁不住驚天動地般痛叫起來,元神驚覺不妙,欲衝出神府,對付仁長老,豈知那圖案忽爾無極限地變大,若北冥之鯤,不知幾千裡也,又化而為鵬,鵬之背,不知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無論元神如何衝撞,均被死死封閉,衝脫不出。
只不過數息之間,元神痛得“嗷嗷嗷”地叫起來,同時我恍如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孫悟空,只覺得身上其無限之重,忍不住吐出數口鮮血,雙膝一軟,仆倒於地。
雨祭司目瞪口呆下,仁長老手指點處,一幅小小的圖案已貼中她肩頭,立時泥塑木雕般動彈不得。
晝日怎敢跟仁長老交手,箭一般衝出暗門,正遇著大仇人暗無極。
晝日情知絕無僥倖之理,把生死置之度外,使出絕學,和暗無極你來我往,惡戰狠鬥。
仁長老、智長老見我這個頭號大敵既遭擒,遂寬下心來,笑吟吟地看著他們鏖戰,並不相助。
晝日故意避閃不及,先是左手日圈脫手,接著右臂被暗無極一掌掃斷。
暗無極大喜,猛撲而上,意欲一舉斃命。
智長老見狀,喝道:“小心!”日月令牌一指,爆出一個“明”字,對準晝日後背猛力打來。
暗無極聽得提醒,正待急退,晝日左手已拔出藏入靴筒裡的月牙刀,一揮之下,血光崩現,暗無極脖子立被割斷,腦袋骨碌碌滾出老遠。
月牙刀原為夜月的兵刃,自上次與晝日離散,被他撿到,一直藏於靴筒,沒想到今晚派上用場,手刃仇敵。
暗無極倒地身亡之時,晝日的護體真氣被蘊含著龐大能量的“明”字破入,踉蹌倒下,數名族人齊撲而上,他遂成了囚犯。
仁長老望了一眼暗無極的無頭之屍,嘆道:“可惜,可惜。”
智長老、勇長老等一班族眾忽地向仁長老拜倒,齊聲道:“屬下參見酋長!恭喜酋長破關復出!”
我的神志已漸漸清醒,和晝日、雨祭司三人見了這等情狀,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仁長老不是囚犯嗎?如何成了酋長?”
但見仁長老躊躇滿志、得意萬分地呵呵笑道:“諸位請起,請起!”
智長老等人拜謝起身。
仁長老緩緩走近我們身前,他的臉看來雖慈藹可親,但在我們眼裡,已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仁長老道:“和平之王、晝日、雨祭司,你們為我所擒,心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