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公主笑著朝晉王妃揮手道:“好說好說,誰說美人只得男子享用,那幾個婢子可以幫你掃灰灑水,弟婦只管自用就好。”
“胡鬧!”獨孤皇后忍不住呵斥道:“給自己的弟婦送美人,你將你弟弟置於何地?”
晉王妃掩嘴笑道:“公主說笑呢,母后不必介懷!
公主,這美人到了晉王府,便是晉王府的人了,如何用,怎麼用?全由妾作主,對吧!”
樂平公主笑著點頭,道:“那是自然,弟婦自便就好。”
見兩人一來一往,談笑如常,獨孤皇后便鬆下一口氣,不由得笑了一下。漢王妃不知如何插嘴,只得跟著眾人訕訕笑了兩聲。
全場只有蘭陵公主一人陰沉著臉,怎麼也笑不出來。
晉王妃頓了頓,開口問道:“母后,豈實公主所問的事情,也是妾想知道的。陛下遲遲不召晉王殿下回京,可是另有安排?”
獨孤皇后遲疑了一下,回道:“來年陛下想讓晉王留在京中,所以便讓晉王在江都把該料理的事情料理乾淨,別留什麼首尾,免得日後出什麼差錯。”
說罷,又轉頭看了看樂平公主一眼,道:“其實也跟那肖娘子有關,你父親的意思是最好把肖娘子接回來與你團聚,可晉王來信說那肖娘子病重不能行路,所以只怕要等上些時日了。”
樂平公主蹙了蹙眉,道:“她在江都才好養病,母親可否跟阿摩傳個信去,不必管元元了,讓他自己儘快回來吧!”
獨孤皇后不解地問道:“麗華為何不想讓那肖娘子回京呢?”
樂平公主有些不耐煩道:“倒不是不想讓她回來,不過她回不回來,女兒已經不在意了。”
殿中眾人面面相覷,樂平公主頓了一下,接著道:“緣起緣滅終有時……一個隨時都能拋下女兒的人,一個看著女兒受傷倒地卻轉身就走的人,女兒還指望她什麼呢?
女兒與她緣分已盡了!”
“可你……”獨孤皇后一臉不通道:“可你還留著她的東西,用著她之前的式物,你心裡分明是有她的。”
樂平公主淡淡笑道:“她的東西都是好東西,用了就沒了,扔了實在可惜。
更何況,我們只是緣分盡了,又不是結了仇,還沒到相看兩厭,相互憎恨的地步!”
獨孤皇后心中一陣唏噓,這些天來樂平公主在公主府遍宴各府官眷,做足了拉攏朝臣的氣勢,行事十分張揚。
獨孤皇后心中一直擔心樂平公主會鬧出什麼事來,本想著讓晉王把肖元元帶回來,用以平復了樂平公主心中的不憤,此事便可以揭過了。
可誰知事到如今,樂平公主與肖元元之間感情竟然破裂了,獨孤皇后便不能拿肖元元來勸慰樂平公主了。
獨孤皇后嘆了一聲,回道:“晉王回京的事由你父親作主……罷了,你如意便好。”
眾人陪著獨孤皇后閒聊了一陣,獨孤皇后漸漸覺得累了,眼看著天色將晚,便放她們各自回去了。
千秋殿外,樂平公主與晉王妃共同作別了漢王妃,正等著傳輦,身後的蘭陵公主突然叫住樂平公主。
“阿姊——”
樂平公主回過身來,看向蘭陵公主,問道:“阿五有事?”
蘭陵公主走上前來,看了看晉王妃,示意晉王妃迴避一下。晉王妃會意道:“公主,妾先行一步。”
“等一下——”樂平公主叫住了晉王妃,道:“晚些我有話要與你說,你且等我一下。”
晉王妃看了看蘭陵公主,樂平公主對著蘭陵公主道:“都是一家人,阿五有話直說即可,不必避諱著晉王妃。”
蘭陵公主臉色微微有些發青,咬了咬牙道:“阿姊——那肖娘子的事與我當真沒有關係……
其實太子兄對她已經十分寬仁了,太子兄甚至下令不許害她性命。”
樂平公主的眸光冷了冷,道:“你想說什麼?”
蘭陵公主又瞟了一眼晉王妃,道:“阿姊,咱們才是一家人,一家人該和和睦睦的。
太子身為儲君受朝臣敬服,名正言順,你與太子作對,有違天道,悖逆人倫……
阿姊,罷手吧!你和太子兄相鬥,任何一方慘敗,阿五都不樂見的。”
樂平公主冷冷笑了一聲,道:“阿五,你高看我了!
什麼天道?我與太子相鬥,不為公理,只為私心。
我以往無論對你或是對其他的弟妹,無不是關心愛護,包括太子。
即便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