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看看,她什麼都不會!你問問她會什麼!”
若琳得意地說:“我就是不會!誰能拿我怎麼樣?我婆婆要我抱抱孩子,我就說太重了,很很抱;要我泡奶粉,我說我不會。他家那些個微波爐啊、油煙機啊、洗衣機啊什麼的,我都不會。反正我是鄉下來的,什麼都不會,就什麼都不用做。”
青子笑著說:“那你會什麼?除了吃以外。”
若琳說:“我還會用保姆啊,難道放著保姆不用,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青子摟過她的頭說:“你也真夠懶的了。你婆婆不說你嗎?”
若琳說:“為什麼要說我?其實你們真的以為我傻啊?我才不呢。我只要摸清老頭老太太的心思,小事上讓著點,再表現得聽話點,他們就很喜歡我了。再說,我把老頭老太太哄得高興了,林一傑還不得更讓著我呀?”
王靜說:“看來我們真的小看你了,原來你才是最聰明最有心計的一個呀。”說著伸手去拍若琳的頭。
若琳一邊笑嘻嘻的躲,一邊說:“其實做人很簡單,我是小事糊塗,大事明白。哪像你們呀,一個比一個聰明一樣,其實還不是什麼都看不開嗎?”
這句話說中了青子和王靜的心思,兩人想著若琳的話,都一時無語。青子覺得了氣氛的沉悶,就笑著問道:“你不給孩子吃奶了嗎?”
若琳說:“做完月子就不吃了,我還得上班,哪顧得上他呀。”
她一說上班,青子和王靜捂著嘴“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嬌嗔地說:“我這不是上班嗎?起碼我也是自食其力吧。”
青子點點頭說:“是,你是自食其力,你真厲害。”
王靜說:“人的命,天註定。這句話說的真不假,她這樣的人,沒心沒肺的,公公婆婆和老公還都疼她,像永紅,唉。”
提起永紅,大家都不作聲了。她在國外苦苦地熬著,就是為了給她的公公婆婆一點顏色,為死去的旭東舒一口怨氣。可是就算她苦熬出頭,賺再多的錢又怎樣呢?她的身體在勞累著,而她的精神也在怨忿著。這一口怨氣支撐著她,可是數年以後,錢已帶回,怨氣已出,她又將怎樣面對自己的人生呢?
先到了王靜的精品店裡,王靜店裡的生意果然大好,女孩子們絡繹不絕。王靜大方地請青子挑選幾樣,權作送她的禮物。青子挑了一個髮飾,一看標價,竟然八十多塊,她猶豫一下,正要放下,王靜塞回了她手裡,她說:“我這裡的貨都比較高檔,你想找便宜的可不多。再看看,還有什麼喜歡的?”
青子環顧一眼店裡,故意的說:“這個店我都喜歡,都給我搬回家得了。”
王靜正色說:“你只要肯要,送給你也沒問題。”
青子一愣,旋即笑著說:“你真送給我,我不用幾天就把生意給做得關門了。還是你慢慢的開著吧。”她知道,王靜雖然一心投入了生意,表面上開心、堅強,可是她卻是將過去小心地掩藏了起來,不輕意流露而已。而且以她的性格,向來恩怨分明,一定早已將自己視為了恩人。唉,人的過錯,真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有時,即使你有心補救,卻已無無迴天了。'
正如她一樣,錯過的一場情債,還得她遍體鱗傷。如今,大家表面上雖是風平浪靜,心裡卻是傷痛沉重。只有一個若琳,一個胸無城府、不諳世事的小妹妹,卻有著最好的歸宿。這不能不說是命運的嘲弄、世事的逞能。
王靜告訴了她一個訊息,令她驚愕不已,她說許平曾經數次來店裡打聽過她的訊息。青子吃驚地問:“他還是獨自一個人嗎?”
王靜說:“這個我不清楚。我只跟他說你很好,叫他不要再打擾你了,別的就沒多說了。”
青子說:“我這次回來,他應該不知道吧?”
王靜說:“又沒人跟他說,應該不知道吧。就是知道了又怎麼樣,你現在快結婚了,他還能拿你怎麼樣?”
是啊,有了男朋友,要結婚了,她還有什麼好躲的呢?那麼,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去看一看趙子明瞭,他在她的心裡,橫亙盤旋,揮之不去,她愈是拼命地想躲開他,他就越是牢牢地抓她。她想,如今,她應該可以死了這條心吧?其實,一直以來,她就不得不是死了心的。只不過,她一直不能將那一些牽掛忘懷而已。
她終於鼓足了勇氣,要去見一見趙子明。她沒有打電話,她只想看一看他的生活,和這一年後的他的現狀。
車子停在廣告公司的門口,青子付了車費,卻沒有勇氣走下車。她沉吟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