稜著翅膀怪叫了幾聲,我嚇得往牆角瑟縮了幾許,喘息著良久才緩下呼吸。
門外霍然有幾聲叩門聲,我驚得直起身,大聲叫道,“是誰?”
“蘇蘇姐,小姐有些受涼,指了你過去守夜。”
我去了小姐房中,燈影透過紗幔映來的暗光襯得小姐容顏有一些迷離,她輕咳著起身笑著問我,“你回來得有些晚,可是收了公子哥兒的燈一起幽會去了?”
我低下頭,勉強笑了笑,“小姐非要拿我打趣,怎會有人來送我春燈。”
“你這丫頭,”她拿食指隔空作勢要戳我眉心,還是在笑,“長得也不差,我今日讓你出府正是要你去見識上京的春燈會的,若有男子贈與你一盞春燈,便是想同你私定終生呢。”
我腦中一片轟然作響,這才知,我之前被他硬塞而來的春燈,的確是千斤重。
春意闌珊篇 第三章 世上如儂有幾人(3)
那之後,也不知是否我一番聲淚俱下的苦苦哀求觸動了他,他果真連下達命令的書信都少了許多。
我有些欣喜,也有些惴惴,莫非是我觸怒了他,讓他覺得我的用處也不會太多了嗎。
這樣想來我便開始心慌了,半月之後,我偷自進了小姐書房,連燭火也不敢亮,將將就著窗紙漏下的幾縷月色提筆書了一封信。
信中無非是提及那日春燈會我唐突冒犯,對他賠盡了不是,還在信後小心試探著問了聲,“不知我母親可還安好?數年未見,可有些念想了。”
我第二日便打著為小姐置辦些胭脂水粉的理由,揣著那封信出了府。
京中捎信的買賣人很多,不過送去江南的信倒沒有多少,只因一來一回也需十日之久,銀錢費得也多。
好在府裡頭的俸錢也不少,小姐可憐我吃穿用度總會將宮裡頭賜下來的物事打賞給我,讓我換了銀錢攢著,故而手頭倒是不緊。
今日恰是初十,我又思及那日他說過每月初十於含章臺一會,抱著幾分僥倖便往含章臺繞回去了,希望能當面謝罪,不至於讓他遷怒於母親。
也不知現在會不會太早,春盛的草長鶯飛,遠近含苞的桃花柳絮俱是動人,我只顧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尋他,陸景候若是知曉,還不知又會怎樣嘲諷我。
前些年他總會在暗無天日的囚室裡狠狠扼住我的咽喉,逼近著咬牙切齒道,“你不是養尊處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