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部分(2 / 4)

虞子嬰只推脫說是平日出宮胡鬧跟一些樂坊的伶樂人和江湖雜技班隨便學得的。

當然她的話經不起任何推敲,但牧驪歌卻沒有提出質疑,只是道:“我可以不追究你身上所有的一切疑點,我只想知道,贏的人最後是我瑛皇國長公主‘牧曉鳳’嗎?”

說完,他用一種很幽深且執著的眼神盯著她。

虞子嬰神色未變。

她明白他話下的意思,他可以不在意她究竟是誰,也不追究她為何要假扮成“牧曉鳳”,事到如今他只需要她擔保一件事情,就是她必須要以瑛皇國長公主的身份,令朝淵國與瑛皇國達成聯盟。

畢竟是自己一同長大的嫡親皇妹,即使平日裡因為繁忙相處得少,但血緣這種東西很奇妙,再加上虞子嬰根本沒有徹底融合好角色,或許他早就在暗中懷疑了吧。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他會安排那麼一齣戲就是想撇下她單獨入京,順便想好利用這一段時間去徹查一切,當然她相信無相安排得很好,他絕對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所以無可奈何之下,在她到達燕京時,他又重新接納了她,但這並不表示他完全相信了她,他對她產生的質疑一直存在。

可有了質疑又如何,事已至此,他也別無它法,在虞子嬰身上他看到了絕大的潛力,即使他知道虞子嬰是在利用瑛皇國,利用他皇妹的身份來接近景帝,但他何嘗又不是在利用虞子嬰來達到他的目的呢。

虞子嬰頷首:“是。”

“好吧,你先回去吧,明天……好好加油。”牧驪歌長鬆一口氣,轉過了眼,望著燭臺。

他並沒有問真正的牧曉鳳在哪裡,雖然彼此都明白真相,但最後這一層窗戶紙卻在明日目的達成之前,誰也不願意戳破。

即使牧驪歌很擔心牧曉鳳的安危,但屬於他帝王的野心跟責任都牢牢限制著他的衝動。

揹負著一個國家的命運,究竟什麼是最重要的,他一直都分得很清。

即使覺得很對不起曉鳳,但他必須這麼選擇。

——

虞子嬰一回到房間便將取下燈罩,將蠟燭統統熄滅後,便在床上盤膝打坐,時間慢慢流逝,直到月入中天,夜籟寂靜,四周完全沒有任何探聽的動靜時,她才驀地一下睜睛,淡淡月光下,她如一隻黑貓般靈巧地躥出窗戶,眨眼便消失宮牆內

她之前便打聽到北疆國的使臣是居住在泉露宮,在她住的驪春宮東邊,她輕鬆避開巡哨,最後如夜梟般潛伏在一座飛簷宮殿之上,她掀開一片瓦朝下一探,黃綾水羅紋帷帳高高挽起,榻上一幅蘇繡彈花五福萬壽的錦被整齊平攤著,床上根本沒人。

這麼晚了,人竟然不在?虞子嬰奇怪。

這時聽到南牆下有一隊侍衛經過,談道:“你說怪不怪,這北疆國使臣這大半夜地不睡覺,跑到御花園的御景亭去做什麼?”

“誰知道呢,說是咱們在那裡巡邏騷擾到他的雅興,還不準咱們靠近,還真是無理取鬧,算了算了,咱們啊就別理他了,讓他在那裡繼續他的雅興吧……”

原來跑到在御景亭去了……虞子嬰眸色一閃。

御景亭在哪裡虞子嬰不知道,但她知道御花園,到處找一找總能找到的。

——

御花園堆秀山上的鎏金寶頂御景亭,一改春、秋四面透風的涼爽空曠摸樣,由於夏夜蚊蟲滋擾,四方的亭子四面雕花隔扇門則關了三扇,唯餘迎風吹拂的東南面半開。

南面亭下簷角徐徐降下江寧進貢的一種用最細的絲密織而成的薄薄的透明如玻璃的寧綢做紗,宛如現代的落地玻璃窗,觀景、隔蚊兩不誤。

在飄逸透明的輕紗前此刻設一張軟塌,塌上備一紫檀溜金漆的矮几,堆著幾碟精緻宮廷小點,還有玉雪峰上摘採的紫夏椹,一個個小巧紫瑩,汁多而甜,堆壘成一座水晶塔瞧著便很有食慾。

*斜躺在軟塔之上,腿上搭著一張在月光下泛著水色光亮,滑得難掬一手的華綢,他靠在這涼意玉冰舒服的軟塌之上,欣賞著御花園上空那一輪妖異泛著絲絲血色的月亮,一隻手愉快地執著一柄象牙翠羽扇涼風……

虞子嬰身影剛輕巧地落於亭簷上,還來不及動作,便聽到亭下一聲勾魂奪魄的嗓音,含帶著揶揄笑意徐徐響起。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特地給你留了一扇空窗等你來鑽,你又必須如此辛勞地爬房頂呢?”

虞子嬰一愣,接著就是滿頭黑線。

——這副潘金蓮勾搭西門大官人的即視感太強了。

竟叫她爬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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