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臉上的全部故作“風清雲淡”都垮了下來,他有一些狼狽地掉過頭去。
“麻煩等一下虞姑娘將皇帶下來……惰只要一陷入沉睡中,便很難夠醒來,小黑是無法跟隨馬匹走猿山峽道,所以我們趕路程,最好還是騎馬。”
努力維持著正常的語序說完,他便果斷轉身,慢起幾步後,便像發狂一樣突地起力奔跑起來,最後一蹬腿飛跨上馬背,手背青筋暴突攥緊,一猛扯韁繩,他身上的馬雙蹄赤咧咧地揚起嘶鳴一聲。
“……所以說,為什麼非得我來帶?”
虞子嬰瞪著眼看著那風一樣跑掉的失意青年,嘴中那一句嘟囔卻被像受到號召一樣集體馬長嘶鳴聲給完全掩蓋了。
跪了半天的其它人在猀華上馬時,亦看清情形,起身翻身上馬。
看著局勢已定,鬱郁的虞子嬰其實很想將惰像對待階級敵人一樣提拽著帶走,可是看著前方那一排眼睛發綠,虎視眈眈的觀注這方的一眾騎兵。
她的手很勉強地將人從提……改成了抱。
沒錯,就是那種令男人感到羞恥,喪失的公主抱。
當然,在九洲大陸並沒有“公主抱”這個娘性十足的詞。
但那種畫面依舊太美,他們都不敢再看了。
惰皇即使再孱弱病瘦,但那條順兒的身高絕對半點沒打折扣。
當那道小小的人影抱著他們尊重而神武天下的惰皇,以那種姿勢,以那種昏睡不醒的夢靨之態,往事不堪回首,為了不讓他們惰皇接下來的人生中留下陰影,還有他們接下來的人生中蒙上死亡陰影,眾異域下屬皆體貼的表示沒看到或者忘光光了。
不過,那、那個看起來瘦弱嬌小的美妞是誰啊,看她細胳膊細腿的模樣,但抱起比她更壯更高的男人卻毫無壓力,身姿凜凜,神姿威武,她怎麼就能夠這麼地爺、兒、們、呢!
眾異域彪悍漢紙都瞪圓了眼睛,一臉遭雷劈了的呆怔模樣。
偽純爺們兒、真女漢紙的虞子嬰抱著惰皇,直接跺腳令小黑站直了龐大魁梧如塔的身子起來,它一抬頭瞬間離地面海拔九、十米高度,前方之人皆吸一口氣,她居高臨下,氣鼓厚氅飛揚,便躥身一個起伏便躍上一匹空著的棗紅汗血寶馬。
她這一身乾淨利落的手法,休迅飛鳧,飄忽若神,簡直看神了異域騎兵。
異域一向歧視仇恨中原人,但卻敬佩頂尖強者,所以或多或少他們看虞子嬰的眼神便從之前的“啊,這是惰皇親近之人,咱們就算心底有意見亦強忍著吧”變成現在的“啊,原來是一個強人啊,雖然是中原人,但咱們心胸寬廣,不予她計較出身這種讓我們沒辦法愉快玩耍的事了”。
剛一坐定,虞子嬰餘光撇了一眼被其中一個騎兵扔在馬後背,趴著四肢懸吊,顯然暈迷過去了的娌奴,虞子嬰神色一動,道:“”你們惰皇也可以這麼放嗎?
所有人的臉在聽到虞子嬰那躍躍欲試的語氣那一瞬間徹底黑了。
猀華被她的話嚇得趕緊擺手:“那怎麼行!”
可憐尤地,連音調都被嚇變尖了。
而虞子嬰被否決後,臉上的躍躍欲試變成了死魚麵攤。
“那讓他自己騎?”
“那也不行!”猀華果斷搖頭。
虞子嬰擰緊眉頭,嘴角抿得緊緊地,明顯開始不耐煩了。
“那要怎麼辦?”
“虞姑娘,您就不能用一種比較溫和,比較顧慮皇的方式,來帶著惰皇嗎?”猀華看虞子嬰那一臉隨時準備翻臉的危險神情,趕緊露出討好的神色,用一種商量、誘勸的方式進行談話。
“我不懂溫和的方式,你懂,你來。”虞子嬰斜了一眼猀華,一段一段,硬邦邦地朝他砸話。
猀華嘴角狠狠地一抽。
他板起臉,幽沉沉的眼神轉向身後那一群人同馬大的騎兵們,只見被他“殘酷無理取鬧”眼神掃到的人,都一臉驚恐萬分地齊體勒馬唰唰地退後一步。
那動作,別提多整齊劃一了,簡直比帝國訓練的正規軍更正規!
求別鬧了!若惰皇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他們那一張糙漢子鞋拔臉,靠在他們懷中,發現與他們親密無間背靠著背一起共暢馬背上,這種畫面光是靠想象,他們都醉了。
沒辦法了,猀華只能繼續遊說虞子嬰了。
“虞姑娘,你可知道,每一次陛下嗜睡症犯時,在入睡前,他的方圓百里從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活著的生物,他……他能像現在這樣睡在虞姑娘的身旁,而不是睡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