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上前去扶住她,只是冷眼看她在地上喘著氣。
“小姐,我扶您去床上躺著。”躲在她身後的丫頭被這番場景嚇到,小心翼翼地扶起李錦然。待李錦然剛躺到床上,便看見二夫人周氏款款地走進院子。
這二夫人平日喜歡附庸風雅,極愛穿淡粉色的長錦衣,錦衣上用棕色細線繡著枝幹,再用水紅色細線繡出猶如冬日綻放的梅花朵朵。一根素白腰帶系在楊柳小腰上,一根梅花簪斜插在雲鬢間,怎麼看都不像已過了四十的年紀。她的母親年紀分明與這二夫人相差無幾,卻早已鬢生華髮,猶如枯木。她撥出一口濁氣,欲要起身下床行禮,便被二夫人一雙手輕輕按住。她抬眼看向二夫人,見她滿目慈善,笑容溫暖。
“生了那麼重的病,就不要起來了。”二夫人伸手去摸了下她的被子,滿是驚訝地問道:“怎麼這麼涼?”
“回二孃,每逢陰雨,我這身體都不爭氣,半天都焐不熱被子。本想身體好些就給您請安的,沒想到您先來了。是錦然未盡禮節,還請二孃不要怪罪。”李錦然滿目愧疚地看著她,滿臉的忐忑不安。
她摸摸李錦然的頭,滿是疼惜的口吻:“既然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下雨天怎麼不跟二孃說。在你眼裡二孃就那麼心狠,能讓你眼睜睜地在禪房受凍?雖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也把你當作自家孩子疼愛。有什麼病,就要跟我說;有什麼委屈,也只管跟我講。我就不信,堂堂李府家的孩子,還能叫外人欺負了去。”
“二孃。”李錦然一副感動不已的樣子,伸出雙臂想去擁抱二夫人,剛一動就發出“嘶”的一聲。
二夫人看了一眼她的手,皺了皺眉:“怎麼搞成這樣的?”李錦然眨了眨眼睛,怎麼搞成這樣的,難道周正早上沒跟你說嗎。這戲做的絕妙啊。
“紫鵑,給二孃搬個凳子來坐。”李錦然看了眼正依舊站在門外的紫鵑,正聲吩咐道。紫鵑不情不願地進了屋,將凳子搬到二夫人面前,轉身就要走,卻被二夫人一手拉住。紫鵑看了眼李錦然,見她黛眉微皺,便停住了腳步。
二夫人看了眼桀驁不馴的紫鵑,開口訓斥道:“是不是跟了自己主子年份太久,就忘記了誰才是真正的主子?方才在大門外就聽見你對錦然極為不尊,莫不成忘了李府的家法了?”
說話間,二夫人極為優雅地坐了下去,幾個丫頭很有眼色地端了茶,雙手捧到她的面前。
“二孃,這丫頭被我妹妹帶壞了,常常‘姐姐’地叫她。我若體罰的重,妹妹連我都要罵的。”李錦然不動聲色地說道,“二孃就不要跟這丫頭一般見識了,方才她跟其他幾個丫頭髮生了一些爭執,動手打了人。我瞧見的晚了些,誰知這丫頭性子又烈,就扇了她兩耳光,她還在跟我鬧脾氣。保不準等妹妹回來,見她臉腫成那樣,又要跟我鬧。”李錦然說完這番話再看向二夫人的臉,那可叫一個千變萬化啊。
二夫人將原先放置手中的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扔,幾個丫鬟都站在原地不敢吭聲,只有紫鵑冷笑了兩下。二夫人將視線移到紫鵑的身上,眯著眼問道:“因何事爭執?”
不待紫鵑開口,李錦然淡然說道:“不過幾個丫鬟聽信了一些話罷了。說我克了母親跟妹妹,還說四夫人失蹤了也跟我有關。二孃,四夫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呀?”她一臉的不知情,滿臉疑惑地看向二夫人。
“這些下人越來越沒規矩,什麼話都敢說,我看真是皮子癢了。”二夫人霍的一下站了起來,冷冽地看著那幾個站在眼前的丫鬟,似是對瘋傳的言論極為不滿。
“二孃,您不要生氣,要是氣著身體那就太不划算了。”李錦然勸道。
“這傷勢要不要緊,要不叫周大夫過來瞧瞧。”二夫人看著躺在床上的李錦然,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開。
李錦然一臉的受寵若驚,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恩賜。這番姿態自是全落在了二夫人的眼裡,二夫人的笑意更深了。
“周大夫是父親的專用大夫,我貿然去請,怕會失了禮數。父親萬一怪罪下來……”李錦然面露難色,微微地垂著眼睛。
“你這孩子,有我給你做主呢。老爺怪下來有我給你頂著,傷的這麼嚴重,不好好看看怎麼能行?”二夫人摸了摸李錦然的頭,和藹地說道。
“那就有勞二孃了。”見二夫人這樣說道,她也就不再推辭。
二夫人做事向來利索,當下指使一個丫鬟去了周大夫的住所。那丫鬟剛走出梅苑的大門,便“哎喲”一聲叫了出來。李錦然從窗子裡向外望了望,見到那丫鬟冒冒失失地撞在了張蔚然的身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