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腥臭,在南宮恪那身溫雅絕美、出塵脫俗的白袍上,不只是格格不入,而是異常突兀候。
似初雪盛景,被一個黑腳印玷汙了,那份潔淨的美,不只是破壞了,還令人暗生扼腕不悅。
御藍斯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他把無殤塞到錦璃懷裡,瞬間起身過去,輕易判斷出,那是康恆的血。
南宮恪避開了錦璃關切的視線,走到在堂主席位前,卻沒有坐下來,而是對御藍斯跪了下來。
方來生極有眼色,又添了一把椅子,讓御藍斯坐下,他則迅速清退了周遭的護衛,也退下。
錦璃心裡貓撓一般的難受,想探聽兩人的談話。
所有的人,包括她懷裡小小的無殤,和身側的南宮謹,都無一例外地都豎直耳朵。
御藍斯結界嚴密阻隔,眾人卻聽不到任何動靜。
“起來說話。”他威嚴冷斥南宮恪。
南宮恪便站起來,看他一眼,忙坐下。
“昨晚晚膳也不回,身上還染了康恆的血,你去和庸西王打過?”
兩人是親兄弟兄弟,卻境遇不同,血緣暗斷。
在外人眼裡,他們是尷尬的兩兄弟。
似仇,似友,似恨,似愛,尷尬不明。
他們愛著同一個女子,長居於同一座王宮,他曾被封血族儲君,是顯赫貴雅的溟王,而南宮恪的皇子身份,方才剛被承認。
他一直都知道,南宮恪心裡有痛,對他,對錦璃,對孩子,都有愧。
眼下大戰在即,他去獨自拼命,並非不可能。
可,他到底是當兄長的,看著南宮恪這個樣子,他便想起血族皇宮橡木屋裡,母親瀝血刻下的文字……
母親刻了那些年,一橫一劃,成了傷,刻在他和父皇的心坎上,稍有一點言語,事物,便能扯開了那些傷,滾出鮮血。
父皇叮囑他看顧弟弟,不讓他再犯錯,再出事,再有任何不測。
他只能選擇原諒,容忍,哪怕,恪曾想除掉他。
如此,他才不至於愧對母親的亡靈。
“誰準你獨自去冒險?”
“錦璃不想你陷入這場戰爭裡,她想在開戰之前,化解干戈。她畫了幾幅畫,寫了封信,讓我去給康恆送。”
見他要發作,南宮恪強忍著沒有起身跪下,伸手按住他的手臂。
“哥,她是為你。而且,康恆打撈出她葬身的船……還有這個!”
他把帶回的鳳冠給御藍斯,他知道,御藍斯對這東西並不陌生。
“康恆幡然悔悟,御庸卻殺了他的母親,他又被狼人咬傷。我把他送到錦煜身邊了。”
御藍斯拿著鳳冠,鷹眸裡寒光森冷。
南宮恪擔心地看著他,“哥,這場仗……我們硬打,恐怕打不贏。”
的確打不贏,不過,卻有贏得捷徑。
而且,這一切都在御藍斯預料之中。
只是他沒有想到,錦璃讓境況,突然變得如此順利。
皇祖父,至高無上的太皇,該承受的報應,終於到了!
看向席位上心虛躲避他視線的小女子,他撤了四周的結界。
“寒冽?!”
寒冽鬼影般,突然竄至他身側,俯首候命,“殿下!”
“你親自去,讓錦煜調轉船頭,前往血族西部,靠江中行,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靠岸!”
“遵命!”
這場仗,就算真的要打,也不該是在大齊境內。
眼下御庸沒有了顧及,一旦開戰,必然兇殘暴虐,那些本就煎熬於生老病痛的脆弱人類,經不住那樣的戰爭。
擂臺上,勝負已分,御藍斯起身,給方來生擺了下手,示意他繼續主持比武。
他又返回錦璃身邊坐下來,肅冷警告,“以後,不要自作主張!”
“我只是以牙還牙,讓你嚐嚐被欺瞞的滋味兒而已,唔……”
底氣不足的辯駁尚未說完,眼前突然一暗,她低語咕噥的櫻唇,被霸道封堵。
狂肆的熱吻,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害她心跳失衡,腦海頓時一片空白,腦子轟轟嗡鳴,心裡酥茫,喘息變成了低柔的輕吟……
她兩手抱著無殤,
tang無法推開他,肩頸被迫仰靠在椅背上,臉兒被他暖熱的大掌半掬著,這個姿勢,讓她更好地承接這魔魅蝕骨的熱吻。
但……這裡是學堂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