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群孩子,都是南宮謹熟悉的。
可他沒想到,方來生如此有心安排。
他身側,竟然坐著淳于縵一家。
奇怪的是,這小丫頭那天與他玩得不亦樂乎,今兒卻矇頭罩臉,見了她就躲到了孃親背後去。
他忍不住咦了一聲,就聽御藍斯問方來生,“恪怎還沒到?”
方來生不著痕跡看了眼有些緊張的錦璃,笑道,“掌司堂主正在安排護衛們嚴密防守,所以稍遲了片刻,屬下馬上去催他過來。”
御藍斯因南宮恪在橡木屋裡出生,又是喝狼血長大,兄弟兩人並無牽引,因此,他並無懷疑方來生的話,慵懶輕一擺手
,示意他去。
一轉眼,淳于榮一大家子已然到了近前來打招呼,而他的王妃則伸著水蔥似地指,又在細數淳于榮一家到底有多少孩子。
御藍斯一眼看過一大群孩子,也不禁覺得歎為觀止,更對淳于榮夫婦陡升一股壓制不住的欽佩。
“愛卿今日幾位孩子比武?”
“四位。二十六子,二十七子,二十八女,二十九女!”
錦璃愕然地看著那一群孩子,卻無法將稱謂與幾個一般高的孩子對號入座。
縱然那天見了,今兒又臉盲,分不清誰是誰了。
他們都太漂亮,長相也眉眼相似,這漂亮,就叫人頗為無奈。
看來看去,她就只記得淳于縵了。
御藍斯汗顏笑了笑,“本王竟只一位兒子比賽。”
說著,他要把南宮謹拉到身邊,卻見這唯一比賽的兒子,也被人勾了魂兒去。
而他懷裡的無殤則星瞳顧盼,張望著滿場,似乎震驚於盛大的場面。
錦璃與淳于夫人寒暄幾句,讓大家都坐下,她則靠在他肩臂上,仰臉兒瞧著自家夫君絕美的側顏。
御藍斯臉上頓時有些不自在,“看什麼?本王的孩子也不少,你肚子裡還有兩個呢!”
這件事,他可沒忘。
“我是想對你說,將來我們也生那麼多!”
她扣住他的手,笑得赧然又甜蜜。
“你忘了,我現在也能長生不老,陪你一輩子,我會給你生一大群孩子,害你頭疼心煩。”
他側首在她額上輕吻,“本王甘之如飴。”
夫妻倆柔情蜜意,那邊,南宮謹早就溜去追淳于縵。
淳于縵卻如避洪水猛獸般,在人群裡穿梭不停,匆匆躲避,不理會他。
“淳于縵……我是你夫君呀,你不記得啦?”
他可是連定情信物都給了呢!
小丫頭沒臉見人似地,以小藍袍的連衣帽籠著圓圓的小臉兒,也藏住了焦灼的眼眸。
“你不要追著我,我今兒有任務,要給大家派發茶品。”
南宮謹忍不住想逗她,“我陪你!”
“你不是要比武嗎?”
“第五場才輪到我,還得等一會兒。”
見她逃似的走到派發茶品的桌案處,他忙跟過去,卻眼尖的發現,她腰間並沒有什麼綴飾。
“淳于縵,我送你的香囊呢?那可是我孃親親手做的,你不會弄丟了吧?”
玩過家家時,這小丫頭與他拜天地,送了他一支小發簪,他就隨手把香囊接下來給她。
本只是玩玩的,豈料,她卻一臉認真地把香囊系在腰間,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星芒澄明,認真望著他,說,“南宮謹,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夫人,你是我的夫君。”
她的眼神無害,卻極具穿透力,害得他心裡沒來由的發慌,彷彿心底落了個印章。
“只要夫君送的,我會天天帶著。”
那天晚上,她這麼柔柔說了一句,一直愛不釋手地擺弄著香囊,還一直夫君夫君地喚他。
而他也莫名地篤定,她能說到做到。
“淳于縵,你這樣……本世子很失望!”
周圍頓時一片死寂。所有的眼睛,都詫異落在兩人身上。
一群女孩圍著桌案,冷夢舞也在其中,大家本忙著把放了血和果茶的杯子放在托盤上,端著送於眾人喝。
被南宮謹怒吼一聲,一群小女子被震懾地微妙靜了片刻,大家又都忙碌起來,卻三五成群地,忍不住邊走邊議論,有的還痴痴曖昧竊笑。
淳于縵就僵在桌旁,低著臉兒,面紅耳赤,不知所措,眼淚啪嗒啪嗒委屈地簌簌滾落。
冷夢舞端了兩盅果茶,放在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