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吵架,下頭嘀咕,這個氛圍根本不像是在商討。
“報————”
有人衝了進來,將手中的物件放在了地上,低頭跪下:“小的有事稟告。”
師公伯和師公仲暫時停下了爭執。
師公伯看向那人:“什麼事非要這會兒來稟告,沒見著我們這兒人都在忙麼?”
那跪著的人稍有不安,可還是低著頭開口:“可,可河裡的魚出了點問題?”
魚出了問題?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那跪拜的人身上。
那人吞嚥了一下口水:“平日裡這河裡有不少魚,大夥兒見著糧食裡沒什麼油水,就抓兩條烤著吃。可今天河裡頭抓出來幾條魚,肚子裡都被塞了布條。”
肚子裡塞布條?
師公仲到底還是讀過不少兵書的,對這種計謀一眼看透,冷呵:“是不是上頭還寫了字?”
那人頓了頓,還是攤開了自己包裹著拿來的魚,以及魚中的布條。
布條浸染了水,已是全部血紅了。
“沒有字,只是全部都是紅色的。”他小心翼翼稟告著,“有一條上,還有一朵小繡花。”
那可比有字還讓人覺得驚悚。
紅色,是想要警告他們逆反了新帝,還是想要警告……
他們透過小繡花,想到了自己扔下的女子們。
在場不論是誰,臉上都神情驚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姚旭:【揮筆】不就是夸人麼,我行。
舒淺:【嘗試剖開了一條魚】……這紅字化掉了。
姚旭:……
師華:【拿出針】我來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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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做了虧心事; 人能嚇死人。
舒淺將原本誇新帝的計劃; 因為“新增了紅字就會化開”以及“二當家死摳不想用好墨”; 毫不猶豫改動成了染紅布加小繡花。
凡是擅長繡花的人,做自己的東西時都喜歡綴一點小標記; 師華就將自己的標記給標了上去,一盞茶不到的時間; 就做好了不少塊。
在姚旭堅定拒絕下,由捲起袖子搓著手的畢山親自塞進魚嘴裡,一條一個準。
再將這批魚放歸上游。
區區一塊白布總歸是吃不死人的。
事實上; 對於百姓而言,兩種方式都讓人極為不安; 而對於頭腦還靈活且看過不少書的人而言; 白布寫字這種方式幾乎歷朝歷代都有,後者繡花紅布比前者恐怖多了。
本來姚旭壯志酬籌的戰場謀略; 忽然就變成了製造一個更加恐怖氣氛的詭異謀略; 並在這個道路上越跑越偏。
前去北邊小路引人走隨後殺人的一小隊,是由畢山親自去的,每殺一個人; 就留下一塊手絹。
手絹全是師華那群女眷們提供的。
糧食倒是沒能拿到; 因為守備的人比原先想的要多一些,若是他們自己受傷,那就得不償失了。
姚旭在南邊隔開了一些距離,拉著人挖坑設埋伏。
又是一個個不深土坑用草遮掩; 用來絆倒馬匹,又是專門採摘來了含有刺的植株枝條和鐵釘,鋪了三十尺的路。
等越過了這些小埋伏,接下來會空一段安全的距離,讓人小心翼翼又一步步放鬆下來,直到再隔開六十尺,讓人有種“終於來了”的大埋伏。
深達兩米的斷層坑,要麼掉下去,要麼停住。
在這之外,平地和兩邊都是人,手上抓的不是長了倒刺凹槽的弓箭,就是大塊的石頭。
這些弓箭的倒刺可是專門打造的,殺完了人可都還要回收。
這裡就是師華和姚旭守著。
而舒淺就在河邊,帶著兩排人手,朝著河裡射普通無凹槽的箭,射完了要是還有人能過河或者落到下游去,就讓守著的人一刀一個解決了。
準備好後,就等津興坡裡的人,受不住跑出來了。
而津興坡內,與舒淺姚旭設想的差不多。
師家兩名可以做主的男子,在守糧人越來越少後,心中也不由自主慌亂了起來。
他們都知道這世上不可能有鬼怪,可他們竟是寧願來的是鬼怪。
活著的師華來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