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皇帝是真的怒不可遏了。
嘉國公心知只怕出了事,忙更了衣,隨薛慶林去了,嘉國公夫人留在府中坐鎮大局。
整整一日,嘉國公都沒有回來,阿翎焦急在心中,卻又見純儀遞了信,叫自己和蕭清晏趕緊回去一趟。
古代女兒回家是在大年初二,如今純儀壞了規矩,定是事出有因,阿翎與蕭清晏也是馬不停蹄趕到了定國公府。定國公同樣沒回,一家子坐在廳中,就不止是面色凝重了,而是黑如鍋底。
向純儀請過安,阿柔識趣的讓開身子,讓阿翎坐下。阿翎坐在純儀身邊,低聲問道:“娘,出了什麼事兒?舅舅這樣急的叫了兩位爹爹去?”
“如今卻是完了,定是完了!”純儀喃喃自語一般,手握著阿翎的手腕,“你爹為國家效力了一輩子,如今年過半百,臨了臨了的,竟然還出了這事!不是得拼著叫你爹去麼?”
阿翎聽得莫名其妙,還沒問出來,純儀捂著臉便哭了起來。一家子人忙手忙腳亂的安慰她,阿翎心中大概有了一個輪廓,又見夏侯軒拉著蕭清晏在一旁低聲說著什麼,心中更是不安起來。
阿柔看出姐姐的不妥,拉了她在一邊,壓低了聲兒:“姐姐快別問了,方才伯母和嫂子才從宮中回來。皇后娘娘說是邊疆戰爭將起,這才……”
原來昨夜除夕,全國都是沉浸在喜氣洋洋之中,誰知道,趁著這普天同慶的時候,一隊騎兵直取雲州。誰又想得到有人會此時來偷襲?不過一夜,連州府都被攻破了。八百里加急將奏摺送來,皇帝怎能不怒?
更何況,那隊騎兵,正是戈雅最為彪悍的虎師。
德勒克娶回長樂的時候,曾經許諾絕不與大齊開戰,現在明擺著出爾反爾。何況戈雅本就是採取閃電戰,對方又是遊牧民族,原本彪悍。這回氣勢洶洶的拿下了雲州,叫人不免想到了大齊剛剛開國時,戈雅大汗烏斯曼帶人入侵,燒殺搶掠,所過之處盡是焦土的情形。
阿翎太陽穴突突的跳,轉頭看著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脆弱過的純儀,也不知從何開始勸。每上沙場一次就是在用命相搏。如今定國公年近五十,再怎麼身強體健,總是越不過年齡這鴻溝,就算像趙子龍一樣七十歲能上戰場,但作為妻子的純儀,若是不擔心,就是無心之人。
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勸,阿翎只能拉住純儀的衣袖。當年定國公馳騁沙場,秦王謀逆之時,正是定國公以七萬精兵大敗宋將軍的十萬大軍。但就算如此,歲月不饒人的事,誰都無法抗拒。
夏侯軒與蕭清晏面面相覷之後,皆是長嘆一聲。
待到了第二日清晨,嘉國公、定國公兩個倒黴催的才被放出宮。皇帝一向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現在氣得就差沒破口大罵了。兩人被皇帝溫和的噴了一臉龍涎,也是尷尬萬分。
不過轉念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長樂嫁到戈雅,更是在戈雅沒了,德勒克自詡對長樂情根深種,轉頭就開始搗鼓了。皇帝一向心思縝密,並非沒有料到戈雅會再度來犯,但沒想到德勒克竟是如此。皇帝想到長樂,萬分悲苦,不免失態。
只是再怎麼,這兩位只怕也力不從心了。
還沒等眾臣在朝堂上唾沫橫飛的爭辯出應該派誰去,轉頭,又聽到說是戈雅三個虎師向著幽州去了。如今在邊疆的百姓可謂是人心惶惶,能逃掉的挑兒擔女的跑了,恨不能將幽州變成一座死城。
皇帝太陽穴跳得厲害,看著下面恨不得打起來的文臣武將,頭一次覺得心累。半晌後,皇帝揮手,薛慶林立馬高唱著讓眾愛卿們閉嘴後,這才轉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新科狀元莫雲:“莫愛卿可是有何高見?”
“臣只是想到了,當年定國公夏侯傑和嘉國公蕭逸二人珠聯璧合打退戈雅來犯之事。”莫雲拱手,看著同處朝堂的嘉國公父子和定國公父子,“昔年夏侯傑將軍乃是我大齊最為英武的武將,而蕭丞相於智謀方面,更是無人能出其右。”
滿堂的大臣一臉“你這不是在說p話麼”的神情,莫雲無視之,又道:“只是如今蕭大人和夏侯將軍雖不減其祖風範,但畢竟年事已高……若是掛帥出征,只怕……”
得了,還是p話。
夏侯軒略一沉吟,上前一步施禮道:“臣願替父出征,還請皇上應允。”
夏侯軒再怎麼虎父無犬子,也是從來沒有實戰經驗的,這一回上去,要是輸了,定國公府沒了面子是小,大齊只怕又要丟土地了。於是乎——
“夏侯小將軍斷然不合適,小將軍總是沒有親自帶兵出征過。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