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晏原本含笑,又拘了自家小嬌妻一把:“溫惠帝姬怕還在等你,切莫誤了時間。”阿翎“哎”了一聲,看一眼蕭清湛,陰惻惻道:“要是溫惠姐姐被某些不開眼的衝撞了,這可要糟呢。”
“你……”蕭清湛到底還年輕,被這話一激,也就火了,正要反駁,嘉國公已然起身,低聲罵道:“清湛還是先回去吧,以後若是無事,便不必到我嘉國公府來了。好歹,分了家,總要多些顧忌。若是有難處了,說出來也無妨,如此尋釁,只怕伯父也是容不得你了。”
得了這話,蕭清湛再不見好就收可要出事兒,又想到這回思慮不周,可忘記了阿翎背後站著定國公府就算了,還有個皇帝。只能乖乖向被冤枉的阿翎道了歉,悻悻去了。
且說那頭送走了沈婉兮,鄭琳琅也是尋了個僻靜處與阿翎單獨說話了。
“嫂子……”知道今日的事要不是蕭清晏臨危不亂,只怕阿翎真的要被拉去沉塘不可。
“我曉得,你那日見到了,我也不怪你。”阿翎嘆了一聲,“也是我從不說的緣故,我原本想著,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說了也沒什麼意義。”又命鄭琳琅坐在自己身邊,“你原本不知道,我那表哥,對我怕是有那心思,只是我與清晏成親,他自然求而不得。我那日原是有事與他說,誰成想……大抵是我說錯了話,他竟是情難自己。”嘆了一聲,“不過就是如此,你大哥也是知道的。他肯不與我計較,倒也是我的福氣。”
鄭琳琅一壁應著,一壁雖是看不慣此事,但也是卸下了心中的不滿。
☆、第96章
蕭清湛來鬧過不久,鄭琳琅對阿翎倒是卸下了心防。但蕭清晏明擺著是真眼說瞎話的維護阿翎,這點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張氏乃是左都御史之女,生來就有著嫉惡如仇的天賦,心中只道是長嫂不貞,長兄竟然還全力維護,心裡深處對兩人生出鄙夷來。
只是這些事,就不足為外人說了。
安生了一些日子之後,日子也就到了臘月,各家各戶為了年事,都開始忙碌起來。嘉國公夫人並三個媳婦人人忙活得腳不沾地,只盼著能求到一個好的新年。
日子一日日近了,送了灶王上天,不多日子便到了守歲的那一日。
除夕夜原本就是一家老小聚在一起的日子。嘉國公府第三代還沒有一個,故此,嘉國公夫婦倒也是一一給兒子兒媳發了紅包。
聽著府外傳來的爆竹聲,堂中火燭映得阿翎一張臉都紅紅的。方才吃了酒,阿翎精神有些不濟,沒過上一會兒就歪在了蕭清晏懷中,就那樣瞅著他笑。
看著大嫂沒了分寸,兩個小的也都勸蕭清晏帶其回去歇著。向嘉國公夫婦告了辭,小兩口也就回去了。
一進了院落,阿翎倒是格外精神的站好了身子,挽著蕭清晏:“好在我聰明,總算是離了這守歲。”
“愈發沒了規矩。”蕭清晏點在她鼻尖,又用力掐了掐其臉頰,“守歲之事,又怎能免了?”
阿翎吃痛之下,撥開他的手:“我自小就最討厭守歲之事,我總是熬不到那時,還是大哥哥抱了我回去睡覺的。”
蕭清晏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又捏了阿翎一把:“如今騙不了阿軒了,倒是騙起了我來。”
“你這聰明人自己要上鉤的。”阿翎笑嘻嘻的挽住他的手臂,“我總是喜歡你與我一起的。”
蕭清晏只是笑,攬了阿翎在懷:“也罷,如今咱們正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爆竹聲響了一夜,整個京中都瀰漫著喜慶的氣氛。按著慣例,皇帝會親自寫“福”字分到每個王公家中。
嘉國公府原本美滋滋的等著皇帝賜福,一個小廝已然領著薛慶林進來。嘉國公起身微笑道:“薛總管。”
薛慶林也不知怎麼了,這樣的天氣中,他額上都沁出了豆大的汗滴,忙向嘉國公打了個千:“公爺,還是隨奴才進宮去吧。”
嘉國公一怔,道:“可是皇上有什麼不妥?”
“嗨,可不是皇上……”薛慶林用袖子擦了擦汗滴,“皇上龍顏大怒,急急召了太子進宮,如今又命奴才來宣公爺和夏侯將軍。”
阿翎與蕭清晏面面相覷一眼,皆是不解。想不透徹,阿翎索性道:“薛總管,不曉得出了什麼事?”
薛慶林急道:“王姬可別問了,誤了上面,只怕要出事兒。皇上現在正惱著呢,連皇后求見都被攆了。”
皇后一向得皇帝心意,除了上回兩人做戲之外,這幾十年從沒紅過臉,如今連皇后都被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