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總,意外致死約有三十來人。”
“幾百戶人家,便有這許多意外?”她大感離奇。
紀成點點頭。
死亡之人如此之多,怎的這炎明教就沒一點負面新聞流出,盡是真善美的傳言?
她忽然想起察罕與她說的,炎明教是個龍潭虎穴,一再催促她快些離開。
難道他是知曉這其中內幕的?
阮小么搖搖頭,道:“你們說的這些暫且放下,我們此次來主要是為了平疫,並不多深入追究炎明教。“
葉晴湖哧了一聲,“你當真覺得,我們只是簡簡單單的平疫?”
阮小么托腮看著他。
最先來時,兩人已說好了的,她留在山上查探周邊,他則回去處理疫病事宜及查探有關炎明教之事。到時阮小么只要隨意找個藉口,留在山上就行。
結果遇著了察罕。
本也沒什麼,照常按計劃行事。
只是葉晴湖便再沒給過她好臉色。
阮小么突然開口,“師父。”
葉晴湖不答。
她只叫了一聲,卻苦笑著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紀成看著莫名其妙的二人,撓了撓腦袋,有些摸不著頭腦。
阮小么將她這兩日的見聞說了來,“山下有一些屋舍,圍在山周的約有萬餘人次,多是入了教的百姓,另有近四成之人是去年新來。”
炎明教立教已有上百年,不知為何,一直只在嶺南之地傳延,向來有千餘人。然而僅去年至今春不到半年時間裡,卻廣收百姓,納了幾千人入教,半數是疫病好後虔誠入教,半數是家中有人得了疫病,被治好後,心存感激,來了這教中。
“而且聽說還在不斷招人。“她添了一句。
這已經頗有些招兵買馬的氣象,若不是這天涯海角,山高皇帝遠,恐怕早就為朝廷所發覺。
葉紀二人也察覺出異樣,紀成壓低了聲音道:“難道郡縣對此一無所知麼?”
“怕的是他們也身在其中。”葉晴湖道。
水使那處的回覆很快傳了來,有蒼頭來回報,幾位使者請他們前去。
時已晌午,山上漸漸也生了些悶熱。議事堂在山半腰處,走得阮小么一身大汗。半個時辰後,終於坐定在了議事堂中。
水使、火使、風使、木使皆坐於堂上,神色默然,有的板著臉,有的神態舒緩,看向他們的視線也是各自不同。
火使道:“不就是些山下愚妄痴迷之人,何勞教中不辭辛苦去救?我們自有數萬教眾,怎的就不見一例染病而死?可見死傷於路之人皆是一些身心不潔之人!救他們,平白髒了教裡的規矩!”
木使皺起了細長的眉,“教主已說了,雖非我教中人,但天下仍多純善之輩,不可一應而論。”
火使似乎有些不滿,輕輕哼了一聲,卻也沒再反駁。
葉晴湖道:“不知貴教有何見解?”
“葉大夫,”水使道:“此前我眾人已與教主商議過,平疫藥方自可獻出,不致讓我教得個‘坐視不管’的宣告。”
阮小么幾人各自對望了一眼 。
她在心裡頭罵這幾個天然元素,幾個時辰前就已經擺明了說只有藥方沒有藥材不頂用,這回卻還能厚著臉皮只給個藥方,還好意思說不會坐視不管!?
幾人誰也沒有介面,四使八道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有人發話,氣氛一時冷了場。
火使最先道:“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吝嗇鬼。
肚子裡罵,臉上還要端著笑,阮小么道:“如此說來,貴教是再無法勻些藥材給山下患病百姓了?”
幾人皆是搖頭。
葉晴湖卻突然道:“不知幾位聖使可否帶我等一觀貴教藥園?”
既然他們說“好些個”藥材都是炎明教這山頭上獨獨生長的,縱使拿不到一些藥材,去見見那藥園也是好的,總比只拿到一張藥方要好。
然而,毫不意外的又被四人齊齊拒絕了。
風使道:“藥園乃我教中聖地,只有教中之人方能進入。“
阮小么掏掏耳朵,這話真是耳熟。
什麼聖姑聖地,尋常男子不能進入啦……
說了半天,兩方一件事都沒說攏。
藥方有什麼用?早在第一日,葉晴湖已經寫出來藥方了。
晨間他與她說過,前兩日已去過城郊,帶了好些藥材,按分量、種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