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忙跳起來攔過去,問道:“怎麼了?”
過道的盡頭處卻傳來貼胡爾的聲音,“察罕你小子等等我!”
她正要探頭往外看,卻被察罕拎了進去,低低惱道:“梳整好再出來!”
阮小么莫名其妙,便看著那門又被他闔上了。她拍了拍,“喂?”
這又是鬧哪出?他是嫌自己儀容不整?
妝鏡裡,不甚分明地照映出她的模樣,白皙的臉,烏黑的發,微大的布衫子,更加襯得整個人嬌小精緻。
可是現下哪有什麼東西能讓她“整儀容”的?她連根扎頭繩都沒有。
草草將半乾不溼的頭髮挽了一道,敲了敲那門,“察罕?”
外頭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好了?”
“你再等多久我也就這個樣子了。”她實話實說。
忽而一陣哐哐哐粗魯的拍門聲,一個大嗓門道:“小丫頭,好了沒!”
還是貼胡爾。
接著是兩人嘰嘰喳喳的聲音。
“女子梳妝哪會即刻便好?你急什麼!”
“毛都沒長全的丫頭片子梳什麼妝!?老子是進去問話的,又不是納聘!”
“說了讓你晚點來,非要跟著我,你若等不得便先回去候著!”
“哎呀你怎的如此婆媽!裡頭又不是你娘子,還不準人瞧了?”
“不是我娘子你就能莽撞相待了!?”
“我……!”
“一邊待著去!好了自然叫你!”
阮小么敲了敲門,“我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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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回家,也許更文之間會晚點
嗯,也許……
第七十八章 不明不白的發落
外頭沉默了片刻,伴著貼胡爾的一聲“我就說她好了吧”,那門又吱呀一聲被毫不留情推了開。
貼胡爾一副告狀身軀門神一般擋在了前頭,見著阮小么,便道:“我就說,一個丫頭片子而已,你非要唧唧歪歪等來等去,這不好了?”
後頭擠出來一人,正是察罕。
不得不說,在貼胡爾大個子的襯托下,察罕足足瘦小了一圈,至於阮小么——更沒得看了。
察罕黑著臉,一個眼刀飛了過去,又皺著眉對著阮小么打量了一通,“誰給你的衣裳?”
“這裡的……獄卒吧。”她也不太清楚。
“太大了,回去叫人拿套小的來。”他道。
她上下看看,“還能穿的。”
察罕不說話了。她摸摸鼻子,總覺得他瞪了自己一眼。
阮小么拉開椅子,請二人入座,問道:“今日二位將軍來,是有什麼事嗎?”
貼胡爾罕見的撓了撓腦袋,沒說話。察罕垂下眼,半晌,道:“坦古被抄家了。”
嗯?她雙眼一亮,喜聞樂見。
然而這兩人面上都未露出應有的輕快神情,反而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不解。
“你……”察罕皺著眉,半天只吐出了一個字。
她等了半天,實在不耐煩,“到底怎麼了?”
一片那個的貼胡爾剛想說話,又被察罕攔了住,終是開口道:“坦古即已死,如今家業也散盡,你怎樣也能保全了一條性命,但……”
他頓了頓,又道:“你的事,按北燕律例,只作失手殺人論處。”
這句話才聽出了一點苗頭。
“怎麼個論處法?”她介面。
“刺字為奴。”察罕道。
阮小么呆了一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刺字”二字,急問道:“在哪裡刺?”
察罕、貼胡爾:“……”
“難道在臉上……?”她越想越惶恐。
貼胡爾道:“女子在頸後!”
她鬆下一口氣來,“還好……”
二人為她的粗神經所震撼,久久噎的說不出話來。
半晌,貼胡爾一巴掌拍向察罕,粗聲道:“我就說,她連殺人都敢,哪會在乎什麼為奴為婢!”
他嘿嘿笑著,冷不丁被察罕一個冷冷的眼神拋過來,只得悻悻閉了嘴。而阮小么又道了幾聲“還好”,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又是呆了。
不過至少,比二人料想的平靜得多。
“多謝二位將軍,”她緩緩走到二人跟前,福了個身,“能保全性命,阮小么已經知足了。”
察罕抿著嘴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