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仔細端詳著他,驀然福至心靈,這傢伙該不會以為她被坦古那個啥了?
“你別激動、別激動!”她忙擺手,話到舌尖翻了個圈兒,支支吾吾道:“其實我並沒有……嗯,被……”
抬了抬頭,不知怎的對著他卻有些不好意思,倉促地勾了勾嘴角,又別過了目光。
而察罕只當她是強顏歡笑,心中卻更不是滋味,再一次打斷她,“我都明白,你不用說了……”
一時間,小小一團光照籠著兩人的身子,又寂靜了一晌。
你都明白什麼了!?阮小么暴躁的想。
總之,前番話她是都說泡湯了,話題還被轉到某個奇奇怪怪的方向去,瞧察罕那面容,想必也是見了南山也不回頭的那種,她方才的一心感動又都化作了憂心忡忡,只怕他一個衝動不知會幹出什麼事來。
察罕還是盯緊了她,彷彿一錯眼人便會從牢中消失掉,見著她越是面上雲淡風輕,心內卻愈發追悔莫及,滿心言語在對上她琉璃似的眸子時,卻又一句也說不出來,結果只變成了愣愣的看著對方。
阮小么摸了摸臉,“我臉上開花了嗎?”
他抿了抿嘴,搖搖頭。
那燈籠中燭火燃的也快差不多,漸漸瞧著光亮越發的低矮了下去,然燭焰卻被拉的老長,幾乎要燒到燈罩,她瞥了兩眼看他他眼下兩圈黑影,忍不住道:“趕緊去睡覺吧,什麼事明日再說也不遲。”
他卻又搖了搖頭,半晌,才道:“我再陪你會。”
“我在這都這麼多日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哪用你陪啊!”她笑著將他往外推,“趕緊去睡覺,熊貓似的……”
察罕拗不過她,只得站起身,往外去了,臨走前,還回頭問道:“’熊貓‘是什麼東西?”
阮小么失笑。
“哪天我畫出來給你看!”她朝他揮了揮手。
外頭的節級不知怎的聽到動靜,竟是及時進來,關了她的牢門,又將察罕領上去了。
她仍咧著嘴,看著他走時的背影,他回頭深深望了自己一眼,終於轉身離開。
在他走後,她又躺了下來,心中仍被見面的喜悅所衝擊著,竟是一點也未感覺到冷意,翻來覆去了半天,才最終睡了過去。
第二日,原本送飯的節級一早便開了她的牢門,道:“跟我出來。”
阮小么不明所以,只乖乖跟著出了去。
被關了多日,終於被人帶著重新走上了那石階,從拐落處離開,此時她才清晰地見到來時走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
牢房外是一圈如四合院般的場院,院裡頭隔著各種刀兵武器,也許是受刑用的,她並不清楚,院廊裡外幾個牢頭聚在一處,正玩著骰子,不時發出一陣鬨鬧聲,裡頭竟也有北燕人。
那節級並不理睬那幾個閒人,只帶著她走過一片迴廊,到了另一拐角處,拐了進去。
裡頭是一間間緊鎖的木門,一排下來,有數十間之眾,節級輕車熟路過去,開了其中一間,道:“姑娘好生呆在此處,待會會送來熱水。”
屋裡並不算寬敞,住一個阮小么卻是綽綽有餘。她四周打探了一圈,前邊兒是一張整齊潔淨的木塌,薄薄的衾被已然鋪好疊整,旁邊擱著妝臺、桌椅,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事,並無窗戶,想來只是為了提高犯人的待遇而設。-
顯然之前已有人打掃過,雖牆上的泥漆已剝落不少,牆身斑斑駁駁,地上卻是纖塵不染,桌椅用具上也沒有絲毫灰塵,雖是簡陋,比起先前在大牢中卻是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她聞著自己一身臭酸,剛剛節級說會有熱水送來,這真是個令人振奮的訊息……
果然不一會便抬過來了個木桶,兩個婆子灌進熱水,又遞來了一套粗布麻服,卻不是之前的囚服,準備妥當之後便退了出去。
人一走,阮小么以猴急無比的速度將那身髒臭衣裳脫了個精光,鑽入桶裡,仔仔細細將身上搓了個遍,很抱歉地發現洗乾淨後,整盆水都濁掉了。
她坐在屋裡百無聊賴地等察罕過來,時不時擰一擰頭髮上的水珠,除了沾上一手溼意,什麼也沒擰下來。
因沒有窗戶,整個屋子並不是太敞亮,只有些陰沉沉的。察罕來時,實則才過晌午,屋中瞧著卻已然似黃昏時。
阮小么笑著叫了聲,“察罕!”
他見著她的模樣,卻楞了一下,微有些不自在的別過眼,道了句,“我呆會再過來。”
說著,便轉過身又要走。
她不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