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就是了。
阮小么一急,嗓門兒也大了一階,“奴婢真的以為殿下與側妃已然知曉此事,傳話的那婆子親口對奴婢所說,若側妃不信,可叫她來對質!”
一對質,不就什麼事兒也沒了?這側妃幹在自己這處吼,管個什麼用?
然而側妃卻不理財她的話,只道:“你擅自出府,還敢出言頂撞!教禮房的規矩你都學到哪裡去了!?放肆!”
“絳桃!”她一聲令。
後頭一婢子上前,“奴婢在。”
“私自出府,該做如何處置?”
絳桃道:“一二等丫鬟,杖責,降一等;三等丫鬟杖責出府;死契的,杖責,憑牙婆發賣。”
又是杖責,能不能來點新的花樣……
阮小么咬咬牙,搶道:“側妃何不叫人來與奴婢對質?若真是奴婢的過錯,奴婢甘願受罰!”
側妃卻道:“怎的,我處置你,你還不服了?”
她的眼中滿含不屑與譏誚,看她的眼神如一件可隨意處置的物事。
須知,素日裡沒主見的人若是發了脾氣,便會直鑽著牛角尖,往一條道兒上不回頭,比尋常人還要執拗。側妃便是如此,她認定了阮小么是個吃裡扒外、勾上瞞下的狐媚子,便越看越發的厭惡,巴不得連降兩級,杖責出府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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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起點又抽了,到現在才更,對不住……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的腦子被殭屍吃了麼
阮小么也才明白,她這是壓根不願找人對質。若一對質,真是自個兒被曲,便沒了處置她的由頭。
她不知側妃為何如此厭惡自己,卻從心頭生出了一股被人曲解冤枉的怒氣,開始燃燒自己的理智。
“側妃明鑑!”她叫道:“若阮小么真有過錯,自是甘願受罰,然而此刻奴婢自己還被矇在鼓裡,不知究竟犯了何錯,自然不服!側妃不願找人對質,也要多聽一聽別的下人的言辭,才好明瞭是否真為奴婢過錯!”
禮王妃這才又用睜眼瞧了瞧阮小么,這小丫頭看似乖順,此刻看來也是個脾氣爆的,她這一番話,可是實打實的“出言頂撞”,想也知道側妃會如何惱怒。
果然,側妃整張臉都被氣得鐵青,怒極反笑,“你這是在教我如何管事嘍?”
阮小么垂頭,“奴婢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她狠狠道:“初來府上便嫁禍給我兩個丫鬟,又不知給殿下下了什麼*藥,到我身邊伺候,你莫不是打著什麼醃?心思!我可不敢要你這種包藏禍心的奴才!”
醃?心思,阮小么聽著幾乎都要笑出來,若她真有那個心,直接到蘭莫跟前伺候不更好,何必要她!?
她猛然抬頭,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幾個字,“奴婢從無任何心思!”
側妃被她氣得不輕,直捂著心口喘氣,也不顧什麼姿態了,徑直道:“把她拉下去,到刑堂——杖責!”
絳桃上前,一把拽住阮小么的胳膊,“姑娘跟我走吧!”
阮小么心頭那一把怒火搖搖,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燒得生疼,一口氣堵在喉中,怎麼吞不下去,她來了這府上,無緣無故被錦繡香玉那兩個賤人扇了一巴掌,後又被她們處處刁難、冷嘲熱諷,原沒指望誰來給她平反洗冤,可如今這側妃不分青紅皂白便將自己一頓訓責,自個兒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要被人拉去刑堂!
主子昏昏聵聵,憑什麼她要被連累受罰!
就算罔顧人意願,也沒有如此青黑不辨的!
她猛地掙脫絳桃,也不跪了,直直站了起來,恨聲道:“殿下只是為了那葉大夫才將我留在府上,今日那葉大夫派人叫我去,我能推脫麼!他叫得急,我能先稟了殿下再稟了側妃麼!你們這些個主子,個個都要好生伺候著,一點不留意就要被打被罵!我巴結那葉大夫是為了什麼,側妃難道不曉得!若那葉大夫對我心生不滿,掉頭離去,倒黴的是我;伺候的好了,一不小心府裡頭疏忽了,倒黴的還是我!再退一步,若真是我的疏忽,我也認了,可如今呢!如今是我壓根沒錯,卻要被你們生生責罰!你還想讓我服氣!?”
情急之下,也不自稱“奴婢”了,徑直我來我去。最後一句,幾乎要指著側妃的鼻子罵起來。
她一通罵完,好歹爽快了點,卻見側妃與那禮王妃一時都呆了住。
這哪是個奴婢,分明是個潑婦!
從來都只有主子訓斥下人的份,哪裡有下人衝著主子大喊大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