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苑”。
前頭的丫鬟催促她,“還不快跟我來!若遲了,側妃恐要罰的!”
阮小么忙垂了頭有兩三布跟了上去。暗歎一聲,就算不遲,如今恐怕也是去領罰的。
二人沿著恣意怒放的寒梅所夾的一條小道,兜兜繞繞,到了主屋。
院中已守著許多下人,丫鬟小廝、婆子侍從俱對面而立,恭恭敬敬站在兩旁,沉寂無聲。裡頭有一些穿著的並不是尋常見的衣裳襖子,想必便是那個禮王妃帶來的人了。
側妃此次帶的丫鬟凝純也在院中等候,見了她,便進去稟報,不多時便出了來,著她進去。
不知前頭等著自己的是什麼。阮小么暗暗的想,自從來了這皇子府,一路觸黴頭,也不知是衝撞到哪路瘟神了。
甫一進屋,便覺周身一暖,外頭凍水成冰的凜冽寒氣頃刻間便消散了開,軟香隱約,堂中一方香案,八仙桌擱在前頭,壁上正掛著一幅寒梅圖,點點硃砂洇成枝上怒綻的紅梅,挑人目光。落款看不真切,似乎是“德雅”二字。其餘古玩玉器,鑲砌滿屋,俱恰到好處,使人一眼見之,便覺屋中高華,雅緻清奇。
左邊是一架滿開的屏風,檀木骨架,覆以絲絹觳綢,娟上細細畫著各色美人,或英姿颯爽、或含羞帶怯,不一而足。那屏風甚寬,幾乎遮了滿道,將屋子一分為二。屏風那面似乎有一些隱隱的人語傳來。
看了片刻,裡頭傳來一個輕柔而冷淡的女聲,“進來!”
她依言轉過了屏風。
眼前兩個麗裝的少婦,俱不過二十出頭,面容出眾,更帶一分華貴,正坐在桌邊,似是在閒聊。一旁立著三個丫鬟,眉眼也都清秀,垂頭默不作聲。
“奴婢見過側妃、禮王妃。”她乖乖順順行了個禮。
右首的女人道:“抬起頭來。”
阮小么抬起頭,任她打量的同時,自己也在不動聲色打量著她。她不太清楚這是側妃還是禮王妃,只瞧著那模樣,面如瑩玉,櫻唇微厚,鼻翼挺翹,更兼一雙眸子如鑲嵌在夜空總的明亮星辰,熠熠生輝。再看兩眼,竟忽然覺得這精緻的五官似乎在哪裡見過。
她還未想明白,便見她微微勾了勾唇,道:“似乎也不怎樣,都還未長開呢,有什麼看頭!”
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奚落還是失望。
左首的婦人與她相望了一眼,哼了一聲,神色更冷,“怪不得香玉說你是個惹禍秧子,長得有一兩分顏色,就要翹上天了麼!”
想必這便是側妃了。
阮小么心中一驚,垂了頭去,只是沉默。
“你好大的膽子,未得通稟,竟私自出府,莫不是當這皇子府是你家後院!”側妃一聲呵斥。
“側妃息怒!”阮小么心下如電轉,噗通跪在前頭,急急道:“奴婢實不知此事,只因那葉大夫叫得急,來傳話的媽媽又道已然稟報殿下,奴婢這才離去,並非存心要犯家規!”
她不知,這話聽在側妃耳中,便是拿葉大夫與蘭莫來壓她,一個小小奴婢而已,竟如此與自己叫板,是得了誰的面子才敢如此!
側妃素日裡也沒甚主見,俱是錦繡與香玉二人在她耳邊出主意,因此才格外得信任。前兩日那二人受了氣,便時不時拿話抹黑一下阮小么,在得知她要進側妃的院兒裡後,更是如此。因此,阮小么人還沒上班,在領導心中的印象便已接近負值,而這“私自出府”,便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阮小么面容如玉,鳳眼微挑,稍尖的下巴更為整張臉添了一層若有若無的嫵媚之意,雖年歲尚小,卻也能見著往後的**神態,而此刻看在側妃眼中,便更是覺得,這分明是一副狐媚子相!
蘭莫說是不好女色,她心裡頭明白的很,興許只是不喜歡她而已,若是往後碰著個喜歡的,娶了進來,她的地位便會一落千丈。
如今這阮小么,不是個禍水是甚?
側妃心下惱怒,一把將手邊的杯盞抄起,摜在了阮小么身側,杯中酥茶流了滿地,浸透了阮小么的膝蓋,立馬顯出了一層印子。
“你是我府上的人還是那葉大夫的人?府上的規矩你不聽,巴結貴人倒是熟得很,吃裡扒外的奴才!”她喝道。
阮小么心下叫苦不迭,這哪裡又刺激到這個側妃?
禮王妃自始至終都在一旁看著,也未插話,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能讓自己在一旁旁聽就算很不見外了。雖也隱約覺得側妃不像是為著這奴婢擅自出府之事而惱怒,卻也樂得在邊上看戲,總之她對著丫鬟也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