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句大哥叫出來;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安嘉慕伸手扶起他:“你這是做什麼;皓思皓玉還小;大姨娘又跟他們娘走的近;被那賤人哄了也怨不得他們;嘟嘟命中也該著有此一劫;好在有驚無險。”
皓玉跪了大半天,又餓又困;加上大伯一貫疼他們;忙道:“大伯,皓**疼;能不能先起來。”卻看見他爹眼的臉色,嚇的一縮;住了聲。
安嘉慕搖搖頭,把皓玉抱了起來;撩開褲腿,見膝蓋都青了;忙叫安遠去請郎中來。
曼娘偷著瞄了嘉言一眼;低聲道:“郎中在呢;是我叫人請來給皓思瞧傷的;只是……”說著抿著嘴不吭聲了。
安嘉慕瞪了弟弟一眼:“多大的事兒;值當這麼難為孩子;孩子知道什麼;左右是大人做的孽罷了。”抱著皓玉牽著皓思進了裡頭,找郎中給兩人瞧傷。
一時上了藥;皓玉已經趴在曼娘懷裡睡著了;皓思卻重新跪在地上,低著頭:“大伯;皓思錯了 。”
安嘉慕看了他半晌:“可知錯在哪兒?”
皓思抬起頭:“皓思錯在不該輕信外人;被她一番言語所動;沒深想就把她帶了進來,以致引狼入室,差點兒釀成大禍。”
安嘉慕點點頭:“你大伯母說人性本善;這話我信;但人心卻最是難測;哪怕人性本善;也會因各種遭遇變成惡念;故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以後遇上事兒需三思後行;想想這個人跟你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對她有什麼好處;就不會上當了。”
皓思點點頭:“嗯;皓思明白了。”
安家慕頗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驚嚇了一天;快去睡吧。”
安嘉慕話音剛落;就聽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皓思捂著自己的肚子,小臉通紅。
安嘉慕這才想起,這孩子可是餓了一天;看向安然;安然笑道:“我去給皓思做些吃食吧。”
剛要走,卻聽曼娘道:“嫂子這一天又是忙活喜宴,又是去救孩子,想必已經很累了;曼娘廚藝雖粗;給孩子下碗麵還成;嫂子還是快回去瞧瞧嘟嘟要緊;這邊就交給曼娘便是。”
安然點了點頭;看了嘉言一眼;拖著嘉慕往內宅去了。
進了屋;安然把嘟嘟抱過來餵了奶;小傢伙才睡熟了;安然去廚房做飯;兩口子從晌午到這會兒,可是什麼都沒吃。
夜了也沒做太複雜的;就下了兩碗麵;端過來,兩口子吃了;安然叫人收拾下去,捧了茶進來;卻發現這麼會兒功夫;安嘉慕又跑屋裡瞧兒子去了。
安然走到門邊,挑起簾子往裡望了望;見平常對兒子多有抱怨的男人;這時候趴在床邊兒;眼睛都不眨的盯著兒子;在小廟裡救兒子時的冷靜;剛教皓思時的穩重;此時全無蹤跡;他的臉上都是心疼不捨,還有後怕。
此時的他再不是平常那個強大霸道的男人;他是一個最平常的父親。
安然輕輕放下簾子;不打算打擾他;即便再堅強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作為妻子,這時候就裝不知道好了;不禁想起曼娘。
她才是嘉言的良配;或許她的新婚夜有些不倫不類;但安然相信;正因如此;嘉言更會對她心懷愧疚;而且,她對皓思皓玉的心;嘉言也會看在眼裡;有前頭的謝氏對比;想必嘉言對曼娘已經有了初步的好感;好感加上愧疚;很容易就會發展出感情;不得不說曼娘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安然猜的不錯;看著曼娘端著熱騰騰的面進來;嘉言有片刻恍惚;不知不覺目光就落在她身上;曼娘不算很美;但渾身的書卷氣;卻令她有一種獨有的風華。
嘉言知道她是聲名遠播的才女;自己也曾看過她寫的詩詞;古人云;詩以言志;從她的詩詞中便能看出,她是一個品品性高潔之人。
本來還以為她會持才傲物;目下無塵;可今兒卻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說起來,這件事跟她並無關係;她完全可以躲在新房中;不用摻和;更何況,照習俗;自己未進去掀開紅蓋頭之前;她出來是不吉利的;她卻並不在意;而且,對於跟兩個孩子相處,分寸也拿捏的相當好。
明明知道她沒成過婚,更不可能有孩子;可自己就是從她身上,看到了一個母親的溫柔;比謝氏更真的溫柔。
她相當細心;不止給皓思下了面;還有自己的;除了面還拌了兩個清爽的小菜;把面放到桌子上;把筷子遞給爺倆:“曼娘廚藝不精;不能跟嫂子比;這是我在蜀地時學的擔擔麵,你們爺倆將就著吃些吧。”
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