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過來便恨恨的望著安然:“你這賤丫頭果真心機深沉;竟然誆我;你別得意的太早;就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安然搖搖頭:“你還真是執迷不悟;之所以叫醒你;是有幾句話想對你說;我救皓思,不是你說的什麼假仁假義;這是我們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線;今天哪怕不是皓思;是一個不相干的孩子;我仍會這麼做。
大姨娘,你這輩子最失敗的就是事事算計;在安府的時候算計著爭寵;為了爭男人;你可以對無辜的孩子下手;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服侍了嘉慕這麼多年;指望他念著過往的情份放過你;怎麼就不想想;你自己乾的那些事兒;你害死的那兩個孩子是嘉慕的親骨肉;便不為了嘉慕;他們也喊你姨娘吧;就衝著這聲姨娘;你怎麼能狠心下這樣的毒手。
你心裡怨恨我奪了嘉慕;覺得因為我,你才落到如今的下場;你怎麼不想想;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兒;你手裡有多少條人命;你做鬼也不放過我;可想過他們做了鬼會如何;其實,你早就不是人了;你心裡的惡念,早把你變成了惡鬼;你是人間的惡鬼;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賤丫頭;賤丫頭你胡說胡說……”大姨娘彷彿瘋了一樣;掙扎著要撲過來;卻給侍衛綁住了手腳,一動也動不了;只能嘴裡狠狠的罵著:“賤丫頭;賤丫頭……”
安然搖搖頭;這人沒得救了;到這時候還不知悔改。
林杏兒嫌她吵;一針紮下去;頓時就沒聲兒了;任她怎樣喊叫,都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安嘉慕扶著安然,都懶得看大姨娘一眼:“回去吧;這裡交給他們料理。”
安然點點頭;從僕婦手裡接過嘟嘟;抱在懷裡,兩口子出了小廟;走到門口的時候,安然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大姨娘這樣的女人;算計了一輩子,落到這種下場;雖罪有應得;卻也可悲。
若不是古代三妻四妾的制度;或許,她也不會變的這般毫無人性;安然始終相信,人性本善;而且,她也一直相信善可以化解一切惡念;但在大姨娘身上;卻只有嫉恨與惡念。安然無法想象,一個人在害死了兩個無辜的孩子之後;還能坦然的活著;難道她都不會做噩夢;不會愧疚嗎 ?
安嘉慕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伸手把孩子接了過去;低聲道:“有善就有惡;這才是人世;而天道輪迴;善惡有報;只要是惡人,最終都逃不過報應;而且,嘟嘟有此一劫,也是好事;從他落生我就想這,小子生的太全和了;肥頭大耳;無病無災。
有個天下第一廚的孃親;將來指定吃進天下美食;有個會賺銀子的爹;咱們安家家財萬貫;有個當郡王的乾爹;將來在大燕可以橫著走了;有個上趕著湊上來的師傅;梅先生可是咱們大燕首屈一指的大儒;還有個神醫當乾孃;有兩個疼他入骨的叔叔;還有兩個堂兄;這小子太順了;有句話叫慧極必傷;我只怕咱們的孩子擁有太多;老天都會看不過去;如今有這一難;倒正好衝一衝。”
作為一個現代人;安然是不信這些的;而且見安嘉慕一本正經說的煞有其事;忍不住想笑;卻終究沒笑出來;夫妻這麼久了;安然深知這男人的性子;屬於心眼極小的人;這會兒自己若笑出來;過後不定怎麼打擊報復呢。
而這男人打擊報復的方法,永遠都是那件事兒;自己現在的身體可禁不住他折騰;不過,唇角仍忍不住微微上翹;忽想起什麼;忙道:“壞了;今兒可是嘉言跟曼孃的好日子;出了這樣兒的事兒;可把好事兒都攪了;曼娘心裡肯定不自在。”
安嘉慕搖搖頭:“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兒呢;若她真心要嫁嘉言,又豈回在意這些;成親說到底不過是個形式罷了;就如當年咱們在齊州;不也沒有大肆操辦嗎;只是簡單的擺了幾桌。”
安然笑了:“這不一樣;當時你不過是梅府的下人;我也只是個廚子;哪用大操大辦;而且,齊州的廚行擺下了長街喜宴;相傳甚廣;咱們成親可是分外熱鬧呢;如今曼娘是尚書府千金;嘉言又官至吏部侍郎;這親事總不好太過寒酸。”
安嘉慕:“寒酸什麼?試問全大燕;除了嘉言誰能在雅舍擺喜宴;這一個喜宴;就比誰都風光了。”
兩人說著回了了安府;回來的時候,天色已黑了下來;剛進大門就見皓思皓玉兩人跪在院子裡;旁邊是鐵青著臉的嘉言,還有一臉焦急,不停圍著兩個孩子轉的曼娘;因兩人都穿著喜服;畫面看上去頗有幾分詭異;卻也有一種難言的溫馨。
嘉言一見大哥大嫂來了;也跪在地上;他一跪下;曼娘也跟著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