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和張守戶那瘋魔了一樣的兵不一樣。
梁源吉一喜,又不敢相信地問:“我正是,請問。”
“玄武軍少帥麾下將軍餘明亮,奉少帥命,來接侯爺和閣老大人!”他的笑容在此時看上去,有如佛陀一般。
張閣老的兒子驚喜地叫了一聲,張夫人見到救兵,人反而癱軟馬上,不停地念:“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餘明亮下馬,讓給梁源吉,又讓幾個士兵下馬,讓給張公子們。張小公子羞澀得不行,再三的讓才肯坐上去。餘明亮見到他下衣也溼了,微微一笑知道這一位也嚇尿了,裝沒有見到。
梁源吉實在累了,就不推辭坐下去,見餘明亮不讓餘下士兵讓馬,他大步伴隨而行。心中對他好感增加,先問小秋子:“他怎麼不來?”
“貴介中了幾處刀傷,到了少帥面前就說出來一句,救侯爺和閣老,就昏迷過去。”餘明亮回答斯文有禮,不像是個武將粗人,他手挽的是張閣老馬韁繩,回旁邊馬上平江侯的話:“少帥派我們半個時辰前出來,不知方向,這才找到你們,來遲來請恕罪。”
他們是殺過來的,走的是剛才的路,就此風平浪靜,沒有一刻鐘,見到前面街上燈火通明,士兵林立。
遠遠的,一個士兵大聲問:“口令!”
餘明亮回答了,帶著他們走過去,一行人感覺由黑暗而踏入光明之中。
張閣老忍不住回頭看,見身後火海扭曲,人聲吶喊,不時有人飛跑而過,有人追之不及。再看前面這一片,至少方圓十里以外全是安寧的。
不時有幾時狗叫,好似還在昨天太平年月。
最引人注意的,當然是一排排的兵,他們目不斜視,手扶腰刀上,叉腰直立,佇立如山。
有快馬,飛奔而入右邊巷子,馬蹄聲的的,好似小曲兒一般享受。
張閣老精氣神一鬆,撲通掉落馬下,摔了一個結結實實。雪地硬,他哎喲一聲,全身痛入心肺,不可以言表。
餘明亮雙手扶起,連聲道歉:“閣老,是我沒牽好馬。”張閣老對著這一張誠懇面龐涕淚交流:“不怪你。”
來到太平地方上,知道命撿回,反而……這話說出去丟死人。
重新上馬,越走越覺得明亮。其實不過是一樣的火把,一樣的兵。見雪無垠,火光中細沙沙被北風舒捲著,好似美人當空舞。
換成平時,張閣老會詩興大發,來一首詠雪的詩。今天他對著雪,淚水長滾,肚子裡又不舒服上來,他餓了。
晚飯還沒有吃,外面鼓聲響,張閣老還在別人家裡,路上回來就亂了,一路艱難到家,還指望等等京中駐兵們會來,越等越亂,這才換衣逃出。
他就一路哭著到了蕭家門外,見不停的人進進出出,餘明亮扶他下馬,一個小廝走出來,卻是蕭北。蕭北跪下來行了一個禮,笑道:“少帥說事多不能出迎,請閣老和侯爺莫怪。”張閣老和梁源吉哪裡還能恨他,爭著彎腰來扶,都是舉的雙手。
張家公子們平時見到小廝們是不放在眼裡,今天也在父親身後哈腰,伸一隻手虛扶:“請起。”
蕭北抬頭一看,好傢伙。閣老成了半臉血人,平江侯成了廚房裡大廚,衣服上黑一塊汙一塊的。
他攙扶著張閣老進去,梁源吉跟後面,張家公子們扶著張夫人,張夫人已經走不動了,她衣上便溺在馬上北風中吹,又結成冰,坐著很是難受。她撐著兒子們,一瘸一拐地進了蕭家門。
一路行來,就見到蕭家地盤上是兩重天,進到這門裡,更是大不一般。
院門不大,從院牆就估計出院子也不會大。
裡面全是人。
全是一群肅然直立,叉開雙腿,揹負雙手,面無表情的將軍們。他們全身披盔甲,由服色認出來是將軍們。
昭獄裡出來四十九位,加上姚興獻和魯永安。王源還在為爭奪城門,有一條出去的路苦戰,不在這裡。多出來的人,加上蕭家一共十幾位兄弟,再除去餘明亮全在這裡。
張閣老和平江侯由不得一震,蕭護竟然用幾十位有品級的將軍們列位在這裡侍候。看服色,上將軍就有不少。
他們只傻了眼地兩邊看,沒有見到蕭護負手立在臺階上,正聽一個傳令兵回話:“王將軍說城門一個時辰後必破,請少帥不必再派人去!”
“好,告訴他,他一個時辰後不破城門,我就換人了!”蕭護最關心的就是離他最近的那道城門,城門不開,外面物資進不來。再曉諭百姓不要亂也不行。沒吃沒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