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呸!這一家有錢,是我們的!”
張閣老和兒子們不敢過去,怕過去讓人認出是閣老,勒索錢財什麼的,可就沒有。心裡盼著他們走,卻見怎麼也不走。
不時砍中胳膊腿,有人拖他們走,再換一個上來。
竟然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人。
而這時候,後面有吶喊聲:“不要走了那當官的!”
張夫人再次失禁,可憐她上了年紀,一夜失禁多少回,也得有那麼多小便才行。沒有人聞得到小便味道,街上太濃的血味兒,火燒糊味兒,也許還有燒人肉的味兒。
聽後面喊聲越來越近,張閣老絕望了,裝死也不想裝了,他以為後面是追自己的,一手扶住老妻,一瞬間想她一生相隨,年紀又大,還是同死罷了。
他腦子裡昏沉沉,腿是軟的,骨頭是酸的,只死死心中咬定幾個字:“罵賊而死!”就站住了。擺出來大義凜然,其實是老淚縱橫,對兒子們道:“你們走吧,他們要殺的為父!”兒子們哭著抱住父母親,張閣老愛憐的道:“老大要疼弟弟,小的要聽哥哥話。”
見後面火把影子都出來時,把兒子們狠狠一推:“不要耽擱!”
“平江侯!”小兒子一指打鬥的街口。父子一起去看,見街口地痞們四散開,一匹馬上有一個人,雪白衣衫,此時不是灰就是可疑的紅。平江侯梁源吉怒斥:“讓路,不要擋道!”手中馬鞭子抽下去,衝出一條路來。
想也沒有想過以前和平江侯不是很親密,父子一起欣喜若狂:“平江侯,救我父子一命!”梁源吉帶著身後兩個家人停下馬。
火光中一辨認,平江侯大驚:“閣老?”趕快下馬,後面吶喊聲狂風暴雨般過來,張閣老沒有人救時還能挺住英雄姿態,此時多了三個人,還全是會功夫的人,他一屁股嚇坐地上,又沾了一屁股血。
梁源吉隨身有劍,拔劍出來明晃晃在手上,見一堆人狂喊而去,從另一條街走了。
張閣老長長鬆了一口氣,被兒子們扶起,對著梁源吉淚眼汪汪:“悔不該不聽蕭少帥的話,”又後悔失言,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就看到了也是半臉血,看不出來後悔失言。
他才住嘴,梁源吉跟著嘆氣:“他也知會了我,我也沒信他。”見閣老走不動,牽來自己的馬,請張閣老坐了,家人下馬,請張夫人坐了,餘下一匹馬空著,讓給梁源吉坐,平江侯不肯坐,對馬主人道:“小秋子,你快馬先過去,告訴少帥,能不能來接接我們,我們實在是,都不行了。”
他從自己家裡殺到這裡,仗著有馬有劍,但亂兵似乎殺不到頭,心裡累了。
小秋子還不肯,他是個年青家人,固執地道:“侯爺馬也好,您騎著先過去,找人來接我們不是更好?”
“滾!”梁源吉知道這一根筋的人只能用吼的。小秋子原本不是他的家人,是他少年時養在鄉下的玩伴,人極憨厚,和梁源吉很好,平江侯得到蕭大帥援手回京襲爵時,只帶了小秋子一個人進府。
主僕很是相得。
小秋子噙著眼淚走了。
看著他隱入黑暗中,梁源吉帶著張閣老一家人和餘下一個家人步行而至。餘下的三條街都很長,因為繁華鋪面多,搶劫殺人的人多。
親眼看到一個商人逃命,後面有人追上,一刀劈死,奪過東西就跑。離得遠,救也來不及。梁源吉恨聲罵:“姓張的父子瘋癲了!”
“就他們?”張閣老在馬上歇過氣,頭一個心思也是隻要老夫活著,非報仇不可。梁源吉又罵:“還有永寧侯和靖遠侯?”張閣老大吃一驚。
張家父子造反,是張閣老親眼所見。而永寧侯和靖遠侯?張閣老認真地問:“你親眼看到?”梁源吉唉聲嘆氣:“等安全再說這些吧。”
大家黯然行路,路邊不時跳出一個搶劫的人,幸好有平江侯在,一劍擊開!那人見他們人多,又有功夫又有劍,也就走開不提。
又走了一條半街,人累心累,梁源吉氣喘吁吁,冬天裡滿頭大汗淋漓。只覺得路似到不了頭的時候,見前面無聲無息疾馳出一行人。
沒有馬蹄聲,都包著布。
見他們人數不少,足有兩百人,盔甲明亮,行伍整齊,只能是張守戶訓練有素的兵了。梁源吉仰天長嘆:“天亡我也。”
張閣老不用說,嚇得抱住馬脖子:“平江侯,咱們鎮靜!”
見一行人很快到了面前,沒有旗幟。為首一個人抱拳問道:“請問可以平江侯爺和閣老大人?”他眸正神寧,英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