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蕭哲的請求竟訕訕的說不出口。
遲疑猶豫之間,大家的氣氛不免有些冷場。
真定王見狀,哈哈朗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妨坐下來喝杯酒水,聊聊過往也好。”
蕭丞感激的看了真定王一眼,旋即盤膝坐下。而蕭丞身後的蕭楓和季寧曉也默默的跪坐在蕭丞身後。
蕭哲和郭聖通兩個雖然不以為然,但全都敬重真定王的為人,也只得不言不語的坐了。至於郭況則拉著劉蕃坐在郭聖通的身邊,一雙虎目牢牢的盯在蕭丞的身上。他雖然年紀尚小,但也隱隱覺察出這個人的存在讓自己的姐姐姐夫猶豫為難,因此看向蕭丞的時候臉上也沒什麼好神色。
蕭丞掃了眾人一眼,苦澀的勾了勾嘴角,正式說道:“此番前來,是想請求大家幫忙相勸,讓哲兒與孫媳婦同我們一起回沛縣祭拜祖宗。”
此言一處,眾人俱都心下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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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為王
郭聖通臉色一沉,衝著蕭家眾人沉聲說道:“如今天下大亂,我等身為漢軍將領,自然是要以國家天下為重。”
蕭丞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口中卻十分得體的笑道:“兒女有才幹,做長輩的才開心。如今你們夫婦身兼重任,老朽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只想著等戰亂平息之後,可否隨我等回沛縣祭告祖宗?”
郭聖通沒有說話,倒是默不作聲的看了蕭哲一眼。蕭哲淡然笑道:“若是天下大定之後我還有命活著,屆時再說吧!”
蕭丞還要勸解一二,卻見赤眉軍統領樊崇手持酒樽迎面笑道:“在一旁見你們聊得很是投契,不免心生羨慕。所以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眾人立刻起身見禮,開口笑道:“樊將軍嚴重。”
樊崇看了眾人一眼,衝著劉秀笑道:“大司馬同長安更始帝之間的恩恩怨怨,天下豪傑無人不知。說句託大一點的話,若不是有大司馬兄弟鞍前馬後辛苦效勞,如今也未必有長安更始的榮耀富貴。結果更始帝卻行此鳥盡弓藏之事,可見其並沒有為王為帝的寬宏氣量。我還聽說在此之前,劉玄甚至還派遣不少兵將去新野抓捕大司馬的家人。若不是郭郡主料敵先機將大司馬的家眷接了過來。恐怕此時……”
劉秀臉色微微一變。樊崇見狀,開口笑道:“我們赤眉軍上下萬眾齊心,已經決定在年後攻打長安更始政權。不知道大司馬心中有何計較?”
劉秀心中一動,口中卻推脫道:“正所謂臣不言君過。更始帝固然沒有容人雅量,可我如今執節河北,專主一方,也是更始帝——”
樊崇不容劉秀把話說完,便哈哈笑道:“大司馬此言詫異。正所謂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當日更始帝為鞏固地位便將大司徒大人殺害,又逼迫大司馬不得不狼狽逃竄,要不是機緣巧合,恐怕一身安危早就失於王郎之手。何況更始帝為人陰狠毒辣,甚至連大司馬的家眷都不放過。難道大司馬竟可以忍氣吞聲,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劉秀默然。他怎麼能不恨,那可是他的親哥哥,功成名就還未來得及享受榮華富貴,便被更始眾人殺害。又逼迫自己不得不混做胸無大志戀棧美色的庸人,最後又將人流放到西北,要不是自己步步為營,隱忍籌謀,恐怕今日早就黃土埋身,又何談風光富貴,揚眉吐氣?
樊崇見狀,知道劉秀業已動心,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若說天下動亂,百姓思漢,可大司馬也是漢室宗親,且德才兼備,寬厚仁義,比那花架子似的劉玄高了不止多少倍……”
說到此處,樊崇刻意壓低嗓音笑道:“正所謂錦繡山河,有能者居之。大司馬又何必拘泥於些許浮名。”
劉秀微微皺眉,沉吟不語。樊崇呵呵笑了兩聲,微微欠身,端著酒樽搖搖晃晃的走了。
其後的婚宴上,劉秀依舊是言笑晏晏,絲毫沒有波動的模樣。直至夜半三更,酒宴散盡,眾人才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一夜帳暖渡春宵不必細說。次日一早,郭聖通和蕭哲兩人剛剛起身,盥洗已畢。就聽外頭陡然響起一陣喧譁吵鬧的聲音,甚至還能隱約聽見張雅那聲嘶力竭的叫喊聲。
郭聖通微微皺眉,換了一身淡粉色的蜀錦織花曲裾和蕭哲一先一後走出房門。順著人聲的方向走去,只見喧鬧處是在赤眉軍統領樊崇的客房前。
郭聖通和蕭哲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擠了過去。只見張雅拉著衣衫不整的林黛歆,氣急敗壞的說道:“你為什麼會在我哥哥的房裡?你這個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