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青眼有加。
而他卻獨獨對她畫青睞這是她沒有想到,讓他沒有想到是他是如此中意她。
想到這裡臉微微一紅,旋即低下頭,連連懊惱,她這是怎麼了,他中意是她畫又不是她人,她想什麼呢。
她不知道是不是對他一見鍾情,不知道剛才談話會不會被他記掛心上,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那樣唐突說那些話。
何況以她現處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一個她如意男子,她命運只能握別人手中,生死都由不得她。
翠竹盯著半晌端坐桌前沒什麼反應小姐,輕輕拍了下她肩膀。
“小姐,小姐。”
她終於回過神來,像是被人發現了秘密般,接過翠竹遞過來茶盞,慢慢飲著,日日飲用白水此刻也變得甘甜而又略帶苦澀,這是她第一次心神不寧,卻滿懷期待希望再次遇見那個男子。
只是她知道這隻能成為一種奢望,因為她從不被允許踏出秋家大門一步,即便是那些教習她夫子,也只能是請到家裡另一處屋舍裡,去不得學堂,而他們每次見面也只是隔著屏風。
夫人常說“女子尚未出嫁前,均不能見任何男子,以示德行。當然這個男子也包括秋家老爺秋蘊海,她親生父親。”
她知道夫人這樣做是怕她與秋蘊海見面,父女情深對她不利。
去年除夕之夜,夫人許她同她們一起吃年夜飯,她正失神看著一年未見秋蘊海時,正巧碰上雲裳捧著一盞茶走來,她起身相迎時候撞翻了那盞茶水,灑了雲裳剛穿衣上。
夫人惱怒責罰她去漿洗,雲裳則撒嬌勸解說不必放心上,正好這件衣服經這茶水一潑反倒成了明年時興花樣。
夫人一邊微笑稱讚著雲裳聰慧狡黠,一邊指著她讓她出去,門外跪著守歲。
她看向老爺,秋蘊海只是把頭垂低低,喝著悶酒,只是憐憫看了她一眼只向夫人道了聲他有些乏了,先去歇息。
錦瑟知道人微言輕,懇求也沒用,便提著裙襬毫不猶豫跪下去,然而翠竹護主心切也跟著跪了下去。
秋蘊海經過她身邊時候,告訴她說“忍忍吧,誰都會有身不由己時候。“
是啊,身不由己,她何況不是呢,那盞茶本是雲裳借她手故意打翻,卻偏偏怪到她頭上,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眾人面前上演了一場借刀殺人戲碼,毫無回還之力。
自此夫人便藉由說她登不得大雅之堂,有失體面,自此後但凡是節日她只能獨閨房度過那些漫漫長夜。
那夜下起了雪,雪花砸向她,涼透了她身子,翠竹看著發抖她毫不猶豫把身上衣服脫了給她穿上。
那晚她到底是沒有扛住暈倒了雪地裡,夫人不許讓人給她看病,只是打發人送了點藥,無奈藥喝進去絲毫不見起色。
翠竹實無法,便偷偷賣了她昔日作了兩幅畫希望能換點銀錢去藥鋪請醫生,她是好了,而翠竹卻烙下了遇寒便咳嗽不停毛病。
她心裡是那樣愧疚她,發誓此生一定待她如姐妹,為她尋得一門好親事。
她放下茶碗,拉著翠竹手緩緩說道:“老爺壽宴,獨獨你我是不能參加,今年怕也不例外,禮物事不用費心,我早就準備好了也已託人送去了。”
她停頓了一下,從桌子上拿起這十兩銀子放翠竹手上,翠竹連忙推脫。
“你先收下,聽我把話說完。“
翠竹只好把銀子握手裡,神色不安看著這個和她一起長大小姐。
“你跟著我這個不得勢小姐吃了不少苦頭,我心裡會一直記掛著你好,昨晚我見了老爺讓她給你指了門親事,雖說他只是個小廝,但是人卻格外敦厚朴實,心地也善良,我私下裡聽她們說起他喜歡你,覺得他倒也是個值得託付終身依靠,這十兩銀子就算是我送你賀禮,不是我不捨得把畫賣高價,只是你也知道雖說今日大家都忙著準備老爺明天壽宴,夫人對我們也放鬆了警惕,但終歸還是派人緊盯著,所以這畫如果賣高了,難免她不會起疑心。“
翠竹猛地把那十兩銀子狠狠丟桌子上,生氣說:“旁人也就算了,我是怎麼想難道小姐您還不知道嗎?翠竹只是想一直陪小姐身邊,不願意嫁人,小姐這般想把我嫁出去是嫌我伺候不周嗎?“
錦瑟連忙起身拉著翠竹雙手,“你心意我知道,只是不想你陪我一起受這份委屈,我只是一個沒名沒分小姐,凡事都不能做主,看到你日日受她們刁難,我心裡實是不好受,翠竹,我到底是個沒用人。“
翠竹把手覆蓋住錦瑟雙手,四手緊緊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