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不怕,小姐也不要怕,我娘曾跟我說,人世間總會受點委屈,只要能扛過去委屈便不算是委屈。”
兩人含著淚花相互對望,這份情意怕是任何人也無法抵擋吧。
漸漸她也安心享受著那份難得清淨,夫人再也不對她處處刁難,多時候她坐窗前,把那本詩詞日日拿手邊,偶爾也會低著頭刺繡,把她衣服上繡滿那些含苞待放花朵。
眾多花朵怒放下,她甘願做那支晚開花朵,不經意綻放,不成為眾矢之。
她細心研習那些花草,偶爾也會烹製成一盞花茶,同翠竹一起品嚐,度過那些閒散時光。
也努力想著法兒出去,離開秋家,到一個她喜歡地方,無拘無束。
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她到底是不能天隨人願,只是上天到底對她還是有憐憫之心吧,讓她迎來了嫁給章府章季軒機會。
007 繡面芙蓉
一個一身橙黃色衣衫女子滿臉憔悴端坐銅鏡前,任由身邊丫鬟佩兒輕柔為她梳著髮髻,佩兒討巧說,“少奶奶,梳這樣髮髻是好看,就連少爺看了也日日誇獎呢,說少奶奶這樣顯端莊。”
端莊,他眼裡便也只能是用這樣詞來形容她吧。
她撫摸著扁平小腹,一滴清淚滑落指間,跌落衣服上浸起一圈痕跡。
她終究是再也不能為他生育一男半女了,所以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娶了別女子。
手上不自覺地加大力道,使勁握緊腹部那片衣衫,咬著嘴唇,她是那樣懊悔,那日若不是她貪心雨剛停之後便著急去看她細心栽培“十八學士“海棠,又怎會滑了一跤後由於著急站起來,這才撞上那顆樹導致再也不能生育。
雖然那日陪著她侍女香菊被立刻杖殺,但也換不回她此生做母親夙願。
從那天起,章季軒便很少去她那裡過夜了,她知道他是生她氣,雖然他不說但她知道他是責怪她,沒有照顧好她們尚不足一月孩子。
可是她是那樣無辜,若是她早些知道她懷孕了又豈會不小心呵護,還會去看什麼勞什子海棠。
昨日他娶了妾室,她知道終究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到她還來不及看清那個女子面目,就已經要和她共侍一夫了,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才會與他結識,並讓他如此中意和歡喜呢。
手指因過分持續用力而痠痛不已,她抬眼望著銅鏡裡自己,消瘦臉頰,尖尖下巴,即便施了粉黛也掩蓋不住她滿臉憔悴。
佩兒拿著那枚鳳凰鎏金步搖細心插她如錦緞秀髮上,是那樣好看。
這枚鳳凰鎏金步搖還是她們婚之日,他送給她,那般恩愛無比日子到底是遠去了,雖然有時他也會來看望她,但終歸只剩下尊重而少了點樂趣。
今日是她和他一起敬茶日子,她不能晚到,也不能失了莊重。
佩兒細心為她覆上粉,掩蓋她終日泛青眼圈。
她已經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日日失眠,想念著從前她們一起那番光景只覺得倍感淒涼。
輕輕嘆了一聲,微微笑著說,“佩兒,你手法真是越發嫻熟了。”
佩兒為她衣手指並沒有因為她一句誇獎而停下來,道:“少奶奶是傾國傾城之貌,即便不施粉黛也格外美。“
佩兒為她穿好衣衫,又用手扶正了那隻瑪瑙簪子,平靜說道:“恕奴婢說句不該說話,無論少爺今日娶得是誰,少奶奶少爺心中地位也不會減分毫。“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少爺剛才差人傳來話說,中午讓您準備好他來這裡歇息。”
掐指一算他已有十日沒有走進她碧御軒了吧,臉上出現笑容也旋即數隱退了下去。
他是真心裡有她還是隻是為了敷衍她,若心裡有她何必這麼做,他剛納了妾室,他不是應該好好陪著她嗎,又怎會想著來她這裡呢。
她穿著華麗衣衫,緋紅色大朵牡丹綻放衣衫上,映襯著她姣好容顏。
採蓮看著上官晨月出來,忙上前行禮,喜滋滋道:“少奶奶,院子裡牡丹今早全部都開了,您看那朵並蒂牡丹開煞是好看,只是奴婢覺得粉白那朵是好看。“
說著便引著她前去觀看。
滿院牡丹數綻放,花團錦簇煞是好看。
確是好看,一朵大紅一朵則是粉白,大紅那朵雖是妖嬈好看,但終歸不及那朵粉白,大有趕超趨勢卻也不失嬌嫩。
上官晨月冷著臉沒有說話,是啊,到底是後來者居上啊,看來她真是沒有任何機會了。
佩兒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