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廚房裡出來就向地下揚水,忙身手敏捷地躲過她的水盆攻擊,口中輕言淺笑:“這位媽媽好?想必是福媽媽吧?你們齊掌櫃的可在?”
福平嬸嚇了一跳,忙抬頭睜眼看去,由不得倒吸一口涼氣:一個美少年,麵粉唇朱,秀氣成採,光華耀目地站在自己面前,臉長得孩子似的,還帶著極可愛和善的笑,一雙鳳眼就快彎得跟掌櫃的有一比了,於是,讓她幾乎也要跟著笑了。
不過少年身上打扮可不一般:—裘黛綠底子云紋秋菊彩繡無袖兩開裾圓領袍,白色交領中衣水藍色褲子,松花綠系玉佩宮絛上,左右各掛著一隻白色彩繡荷包,並一隻水紅彩繡荷包,帶淺青綠穗子玉佩鬆鬆地從腰間垂下,如一汪碧水。
福平嬸不知道這位少年是誰,可這衣著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於是撲地磕頭:“給,給這位爺請,請安!”
文亦童笑了,向前一步作勢要拉她起來:“這位媽媽好!不必多禮,我只想見見你們齊掌櫃。”
其實,他的雙手根本沒有沾上福平嬸的衣襟,連邊也沒碰。
福平嬸不敢抬頭:“回,回爺的話。。。”
“嬸子水呢!”
正文 第188章半是恭維半真心
福平嬸打了個激靈,這才想起裡頭珍娘還要著涼水呢!
文亦童體量地道:“聽起來是你們掌櫃的聲音!媽媽你忙自己的去吧,我進去找她就是。”
說著抬腳,徑直越過福平嬸,直入廚房。
福平嬸忙攔住他:“這位小爺,廚房裡髒,您這一身進去可就毀了!要不你在院裡等等,我進去請了掌櫃的出來?”
文亦童本能地看了看對方放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又黑又皺,還帶些菜葉油膩。
福平嬸嚇得一縮手,知道是自己一時忘了規矩,正要再討饒求不是,珍娘已經從廚房裡出來了,一臉不滿地叫了一聲:“水呀!”
才說完這兩個字,就看見文亦童了。
珍娘一愣:“文掌櫃的,您怎麼到這兒來了?”
出來逛走錯路了?
“嬸子,”珍娘忙吩咐福平嬸:“梁師傅只怕前頭人多照顧不到這裡,你領了文掌櫃的前頭去吧!”
文亦童立刻向後退一步,他實不願意再靠近福平嬸。
“我來找你的,齊掌櫃,有空說句話麼?”
珍娘又是一愣,回頭看了廚房裡一眼。
華二在裡頭悶聲悶氣地應了一句:“菜都差不多了,還有兩個,等一等再下鍋也行。”
珍娘便衝文亦童點了點頭:“那好吧,咱們到前頭小院裡說去。”說著將腰間圍裙扯下來,遞給福平嬸:“嬸子聽著些傳單的,若菜要得急了,只管來找我就是。”
福平嬸接了,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走遠。
文掌櫃?姓文的?
忽然她怔在了當地。
隆平居?
珍娘領著文亦童來到自己住的小樓前,穿過月亮門,一帶繡窗外,只見幾叢幽花,低壓著一帶綠紗窗兒,十分清雅有趣。
唯是兩架碩大的薔薇花障,有些礙眼,且香得怪異,讓人一進來就有股掩鼻的衝動。
文亦童強忍住鼻部的不適,訕笑著看了那花障一眼,覺得怪模怪樣的,又不好問出口。
珍娘覺得了,勾唇淺笑道:“文掌櫃的想必也想打噴嚏了吧?先我住進來時也不習慣,現在天天聞,方才好些。”
文亦童指著上頭開得密密麻麻地朵兒問:“這是什麼品種?開出來這樣繁茂?”
珍娘眯眸一笑:“不像開花,倒像掙命了,是不是?”
文亦童一下控制不住地笑出了聲。
是真的笑,不是平日裡常有的虛與委蛇。
她真是個能引得動人心的女子。
不過文亦童就是文亦童,縱情時刻也不過只有一瞬而已。
“不像本地的種兒,”文亦童說著瞥了珍娘一眼,頗有深意地道:“想必是程夫人送的吧?”
珍娘覺出了什麼,不過面上什麼也沒顯露,垂眸,貌似恭敬地向南行了個禮:“自然是乾孃的恩賜。”
文亦童哦了一聲,沒再接話。
珍娘好奇地看著他:“文掌櫃的叫我來,有什麼話說?難道今日菜式不合口味?還是有什麼別的不好?”
文亦童立刻擺動手裡的牙扇:“沒有,很好。說句不當我講的話,湛景樓有你把持,將來大有可為呢!”
珍娘忙搖頭做不敢當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