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氣。
再等一刻,等野人們走了,兩人便可以過河回家,快要窒息的胡嬋安慰著自己。
過了許久,胡嬋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頭頂的聲音仍舊嘈雜不斷,憋著的氣都已用完,自己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
忽地,一張涼唇貼上自己的唇,兩相糾結,輕啟牙關,救命的氣便源源不斷送來。
左厲冥霸道地一把抱著胡嬋,閉上眼睛俯下身子,為胡嬋渡氣,這丫頭眼看著就不行了,顧不得那麼多。
第一次這般對待女子,左厲冥身子微微有些抖,不知是因為在河裡冰冷而至,還是因為初嘗滋味的忐忑。
胡嬋慢慢平靜了下來,張開雙臂抱著左厲冥,兩人四處都無可以攀附的物件,只有儘量在水裡保持平衡。
雖說有些尷尬,但是事出緊急,若是不這般做,恐怕連命都沒有了。
他的唇微涼,也許是因為在河水裡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本身就是個涼薄之人。不論他是何種人,此時都是自己賴以生存下去的支柱。
回想起兩人之間的種種,胡嬋忽地發覺,他也許並不是那麼的壞,至少現在不是。
異樣的感覺,前世裡的胡嬋也不曾與男子有過肌膚之親,這般如情侶間的親暱動作,也是頭遭。
即便在水下,兩人都看不到對方,但胡嬋知道,他的心跳一定也異常猛烈。
軟唇微動,鼻尖相擦,胡嬋的發劃過左厲冥的指間,伴著水流的波動,輕觸心尖。
指掌撫面,穩扶腰間,左厲冥牢牢抱著胡嬋的身子,感受周遭的游魚,已過經年。
許久,左厲冥猛地帶著胡嬋游出水面,野人們已經走遠。胡嬋不免有些尷尬,微微臉紅轉過頭去,看著河對岸。
左厲冥也未說話,帶著她使盡全力划水。彷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左厲冥上了岸,迅速找了一樹枝茂密處,躺下後一動不動,彷彿連呼吸都要強撐著才能完成。
有那麼一瞬的失神,胡嬋仍舊不說話。這全是因為兩人相依為命已久,才惺惺相惜的緣故,別無其他。
左厲冥癱倒在地上,享受著極度疲憊之後可以稍稍喘息休息的難得時刻。
“多謝。”胡嬋硬著頭皮說,卻發現那邊已經響起了微鼾聲。
左厲冥實在太累了,這一躺下便迷迷糊糊睡去。
胡嬋輕輕湊近了看,平日裡看著不怒自威的臉,此時卻寫滿了疲憊。還掛著水珠的睫毛不安地聳動一下,睡得極不踏實。
兩人身上盡溼,太陽漸漸升起,帶來了希望。
飛鳥鳴叫,左厲冥猛地驚醒,氣喘吁吁坐起來。
“怎不叫醒我,此處危險,需儘快趕回我們的山洞。”左厲冥說完便拉著胡嬋站起。
胡嬋有些體力不支,左厲冥倒是恢復了大半,但仍不在最佳狀態。
路過之前與小野人暫避的山洞,胡嬋又摘取了些草藥。左厲冥一路上又吃了一些,這才將餘下的放好,一路回到山洞。
山洞還是老樣子,洞下的潭水依舊清澈,兩人躲進洞後便掩住洞口,吃了些儲備的食物,這才忐忑不安地睡下。
左厲冥幾次三番睡得不踏實,胡嬋怕他休息不好難以應付以後的危險,便坐到洞口處放哨,直到入夜,又下起了瓢潑大雨。
夜深了,胡嬋只覺得越來越冷,躺回枯草上不由得將身子靠近了左厲冥。左厲冥自從躺下後,便沉沉睡去。
身上的毒傷加之多日來的疲憊,將他整個人都耗盡了大半,需要時間來恢復。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章 才脫險境又生變
第二十九章才脫險境又生變
洞外風雨聲不斷,彷彿地獄的猛獸肆意踐踏著這座小島。小島在茫茫海面上,雖被風雨無情肆虐,仍舊頑強屹立著。
經歷了這許多,胡嬋只覺得心裡空空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只知道只有跟著他,才有希望。
無眠的夜,不免想得太多,胡嬋只覺得情緒異常低落。自己是個苦命人,從小便跟著養母吃苦,好不容易找到親生父母,胡嬋卻漸漸發現,到頭來對自己最好的人,竟是這個挾持了自己的海盜。
兩行淚滑下,無聲地打在身下的枯草上,發出輕微的噗噗聲,伴隨著胡嬋的啜泣,淹沒在這雨夜裡。
他也是個苦命人吧,雖然有權有銀子,但終究沒有關心他的家人。
他的父母已不在了,但還是比自己幸運。他沒有家的溫暖,僅僅是因為失去了雙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