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鍾鉞根本不給楚揚提抗議的機會,撂下話直奔火光方向奔去。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宅院外,火光與吵雜聲越來越近,言離憂聽不出具體有多少人,但數量絕對不低於二十。低下頭看著昏死的暗襲者,言離憂若有所思:“這人摸進我房中卻沒有解下武器,似乎只是想用迷香令我失去意識,外面的人若是他同夥,那麼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大開殺戒。楚揚,你能大概推算出外面有多少人嗎?”
“二十四個,其中十一個人拿著火把。”不等楚揚回答,夜凌郗先一步應道。
常年隨軍生活賦予夜凌郗敏感遠超於常人的視力和聽力,對常人來說比較遠的距離在她看來不過咫尺,想要準確查清對方人數十分簡單。言離憂對夜凌郗的判斷深信不疑,沉吟少頃,深吸口氣:“二十四個人,讓鍾鉞一個人對付肯定是送死;如果我們三個也出去幫忙,平均下來一個人對付六個就可以——怎麼樣,凌郗,想不想多降服幾個人叫你姑奶奶?”
“雖然不太稀罕這種趁夜偷襲的鼠輩,不過,多幾個乖孫子也不是什麼壞事。”見言離憂恢復精神,夜凌郗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胸有成竹地眨眨眼,“這麼長時間不見,正好我想試試你的功夫有沒有退化,比比一如何?看誰收的乖孫子多!”
“比就比,老規矩,輸的喝三杯苦茶!”
作為被保護者的兩個女人一前一後衝出院外,楚揚沒有加以阻攔,回頭看看地上哼哼唧唧似要醒來的人,抬起腳照著後腦漫不經心一踢,拎著半臂長的熟銅刺不急不緩加入戰局。
在宮中做什麼都要束手束腳,遠不如昔日在戍邊軍營自在,言離憂已經很久沒這麼痛快過。敵人不強不弱,不能一擊潰敗卻也不至於厲害得可怕,每一次舞動煌承劍,每一次閃轉躲開兇狠攻擊,暢快與興奮之感就會在言離憂心頭多疊加一層。
她想要的並非殺戮,而是淋漓盡致地發洩喜怒,讓積壓已久的消極情緒徹底粉碎。
她還想要證明,證明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不需要誰來憐憫、呵護,就算這世上沒有人對她溫柔微笑,沒有人將她用在溫暖而真實的懷中,她一樣可以活下去,不依靠任何人。
這樣的話,就不會再怕失去誰了吧?
那是不夠慘烈卻十分狼狽的一戰,對來襲者而言。不過四個人而已,竟將二十五個人的小隊伍徹底擊潰,除了打頭的一個昏死在言離憂房間外,其他二十四人盡數負傷落荒而逃,而作為抵抗方的四人就只有言離憂受了些皮外傷。
即便如此,夜凌郗和鍾鉞的心還是沉如巨石。
“言姑娘,您別這樣,要是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事您就說出來,您這樣讓我們怎麼……”鍾鉞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重重一聲嘆息,自責之色赫然。
“我?我怎麼了?我不是好好的嗎?從沒感覺這麼好過。”言離憂笑著抹去臉上濺落的幾滴血珠,語氣輕鬆淡然,“鍾鉞,這裡不能再待了吧?接下來是要去定遠郡跟碧簫匯合還是怎麼辦?我有些擔心,去王府會不會連累王爺?”
言離憂刻意做出的語氣極不自然,無論鍾鉞還是夜凌郗都看得分明。鍾鉞礙於身份有些話不方便說,夜凌郗卻不管,眉頭一沉,語氣頓時凌厲起來:“擔心什麼?你還有心思擔心別人?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笑得比哭還不如。有什麼話就不能坦率說出來,非要別人累死累活去猜嗎?我告訴你,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找死似的往人堆裡衝,別怪我心狠手辣把你丟井裡去!”
憋在心裡的話有人幫忙說出來,鍾鉞倍感輕鬆,連連點頭表示支援。
剛才聯手退敵時言離憂的確有些不知死活,許多次明明看到危險仍舊不顧一切衝在最前面,要不是夜凌郗和鍾鉞靈活應變、及時化解,可能此時的言離憂身上會多出許多血洞。鍾鉞猜不透女人心思,不清楚言離憂到底在想什麼,但她近乎瘋狂的舉動明顯是混亂心緒導致,這讓鍾鉞萬分擔憂。
“行了,現在沒時間理你是瘋了還是傻了,後面可能還有其他人,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見言離憂不置可否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夜凌郗大為光火,狠狠一跺腳氣得掉頭就走,卻不忘緊緊拖住言離憂。
鍾鉞和楚揚默契地對視一眼,前者滿眼無奈,後者平靜從容,有著與溫墨情極其相似的淡漠表情。
作出離開的決定後,鍾鉞和楚揚迅速地收拾東西裝進馬車,由鍾鉞駕車,其他三人擠進不算寬敞的馬車內,一路朝定遠郡方向行去。馬車離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淵國皇宮內火光躍動,大批守衛匆匆集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