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於宮內四處搜尋。
溫敬元披著厚氅站在夜風料峭的寢殿外,微眯眼眸凝於夜空某處不動:“丞相是怎麼算到溫墨情會逃走的?”
“人之常情,何須掐算?定遠王世子甘願鋌而走險助言離憂潛逃,足以證明他對言離憂情深意重;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任其飄蕩在外,早晚要擺脫桎梏追隨而去。”
相對於濃重夜色而言,不含雜色的純白有些刺目,連嵩卻絲毫不覺,反倒卷著雪般髮梢淺淺露笑,語氣似是已看透一切般瞭然。
“皇上可知為什麼言姑娘會同意偷偷離開皇宮?不是因為二皇子要聯姻,也不是因為四皇子沒有拒絕納她為妾,而是因為她對二皇子感到不滿,至於不滿的原因,至少一半與定遠王世子有關——拿這二人對待言離憂的態度做個比較,二皇子總是瞻前顧後、有所保留,而定遠王世子為了她,真的會不顧一切。”
第174章 金蘭再聚
被指婚給皇子卻出逃會遭到何種“待遇”,淵國史書上從沒有過先例註明,言離憂料想大概這不是什麼罪無可恕的行為,不然一路逃向定遠郡的途中,怎麼連設卡檢查的都不見半個?
許是行路太易,以至於順利到達定遠郡後言離憂沒有一絲半點的解脫之感。為了不連累無辜的定遠王,幾人商量之後住進了定遠郡主城一間小客棧內,鍾鉞出去逛了大半天,確定定遠郡並沒有潛藏追捕言離憂的人才鬆口氣,放心地從定遠王府請來碧簫。
姐妹三人已有半年多不見,尤其是碧簫和夜凌郗,好不容易又湊到一起,方一見面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誰能想得到這三個一臉欣喜興奮的年輕女子竟是守衛大淵邊陲的巾幗英雄和名動天下的君子樓少主呢?從陽光正好時聊到日暮西山,三個人各自訴說了分別以來的遭遇,當言離憂說起目前景況時,碧簫不由陷入憂慮。
“鍾鉞來找我前王爺才收到帝都那邊來信,信上說師兄犯了一些過錯被皇上軟禁,但具體原因沒有解釋,要不是親口聽你們說起,我真不敢相信師兄居然闖下這麼大的禍。不過事情還不算太糟,如離憂所說,現在皇上沒有證據說明就是師兄把離憂送出宮的,軟禁一段時間大概也就不了了之了,怕只怕有人在後面搗鬼,繼續讓事態擴大。”
“連嵩和芸妃嗎?”言離憂對碧簫的猜測並不感到意外,“那天來襲擊我們的人只對他們三個下殺手,遇到我時都會盡量避開要害攻擊,而全天下希望陷我於不利境地又不希望我這麼輕易死掉的,想想也就只有芸妃了。”
夜凌郗聽芸妃的名字被反覆提起,忍不住插口道:“那女人怎麼總是針對你?是嫉妒你比她漂亮還是嫉妒大家都喜歡你?腦子有病,不過一個妃子而已,跑出來干涉朝政不是自尋死路嗎?一個青蓮王就已經讓文武百官深惡痛絕,她這是想重蹈覆轍當第二個青蓮王?”
言離憂搖頭:“芸妃有連嵩幫助,所有壞事做得滴水不漏。就拿形象來說吧,平日裡她都以偽善面目示人,對於能拉攏的牆頭草許以萬般好處,對那些剛正不阿的朝臣則擺出絕不干預前朝政事的低調姿態;後宮那些不常與她接觸的嬪妃都說她人極好,皇上有什麼賞賜都主動推託或是轉送其他嬪妃,許多原本嫉妒她得寵的嬪妃也慢慢被她的虛偽感化。總的來說,前朝後宮除去極少數知道她真面目的人外,其他人或是真心,或是迫於形勢,對她感恩戴德、讚不絕口的人竟佔了大半。”
“再謹慎的皇帝也防不住枕邊風。我們軍中那些漢子,平時一個個正八經的能打能殺,一旦遇到個姑娘就雙腿打顫走不動路,說什麼信什麼,所以才說紅顏禍水啊!”
夜凌郗感慨語氣令得碧簫噗地笑出聲:“你個嘴上沒門的丫頭,什麼話都敢亂說。”
從小隨兄長在軍中生活的夜凌郗有著男子般爽朗性格,許多繁瑣禮節、文人規矩在她看來都不值一提,所以交談起來總是率直隨性又語出驚人,隨便聊上幾句話都能讓人忍俊不禁。
只是,言離憂像是忘了笑容要如何擺出一般,即便努力牽動唇角,露出的也僅僅是艱澀表情。
碧簫悄悄觀察言離憂許久,桌下輕踢夜凌郗一腳,面上仍是笑容溫柔:“凌郗,今晚你去隔壁房間睡吧,我與離憂也很久沒見了,有許多話想說說。”
夜凌郗一個詢問眼神遞過去,見碧簫不動聲色回以目光,這才點了點頭:“那我先去休息,坐了一天車著實乏得很。離憂,明早記得早起,說好要陪我去街上逛逛呢!”
“知道了,醒來我就去找你。”
送走夜凌郗關好門,碧簫坐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