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不會做讓聖人和太子不悅的事情,他這人確實讓人看不透。”
許萱歪頭看著李白,笑道:“我卻覺得,李郎更讓人看不透。”
李白挑了挑眉,伸手在許萱鼻尖輕輕颳了一下,嘴角微挑:“別人說看不透我還信幾分,這話從娘子口中所說,我卻是要好好質問一下了。”
許萱笑著躲了一下:“難道李郎覺得,我是最懂你的那個人了?浩然先生呢?賀公呢?”
李白頓了頓,似乎真的為許萱這番話在思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理所應當的,他覺得許萱就是了解他、懂他知他的那個人,而且是最能夠理解他的。所以他年輕時的仗義執言,人生能遇一知己,便是此生不如願也值了!
原來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兌現了嗎?
這麼些年來,他以前立志追求的一些東西,終有一些已經回報,而有的東西是真的不可強求嗎?
許萱見他發愣,也漸漸收斂了笑意,家中的婢子都穿著喜慶的新衣,門外的孩童陸陸續續的跑過,爆竹聲從未停止過,雪也越下越大。
許萱伸手輕輕接住一片,似乎嘆了一口氣,又好像沒有,她柔聲道:“又是一年了。”
李白聞言,從過往的思緒裡走回,望著她手掌裡的雪漸漸化成水,伸手攬住身邊人,道:“是啊,又是一年。”
第91章 露從今夜白(四)
這雪下了一天一夜; 仍止不住眾人對迎接新歲的喜悅,整座長安城白雪皚皚,映襯著家家戶戶門前的燈籠愈發鮮紅; 只是長安城內人數眾多,不過片刻,那雪就已被踩踏的分辨不清原來的顏色了。
高力士親自走上門來,李白領著家中人迎接; 只見高力士滿面春風,笑呵呵道:“今兒個本是大朝會,聖人卻說年前事情太多,忘記了賞賜眾人臘脂; 這不特地令老奴前來一一補上。那些大臣當朝都賞了的,沒有去的便讓老奴一一送來。”
李白忙跪謝接過; 又聽高力士道:“聖人還說; 因之前事情繁多,已經許久未見李郎了,故而幾日後的狩獵,也特邀了李郎一同陪駕; 李郎可提前先準備著罷。”
李白再次謝了,見高力士沒有別的事情吩咐,於是問道:“敢問公公,狩獵那日可是諸位大臣都陪同在側?”
高力士笑容不改:“大臣陪同亦是理所應當,只是有哪些人。。。。。。這就不是老奴該知道的了。”
李白理解的點點頭:“這是當然,想來聖人出去狩獵也不可能只帶某一人; 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了。”
“不勞煩,不勞煩。”高力士笑著接過了墨青遞過來的碎銀子,“這是?”
許萱忙道:“過年了,給公公添添喜氣,買點酒喝。”
高力士便收了起來,拱了拱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送走高力士,李白便要出門,許萱不解道:“今日凡是有地位的都去了朝會,李郎卻又是要尋誰?”
李白回頭道:“賀公,參加朝會的名單裡一定沒有他。”
許萱想了想,忙把自己和李白的大氅都拿上,道:“那我也去罷,正好給賀夫人拜個年。”
李白點點頭,墨青正欲備馬車,他便阻止道:“不用了,不過幾步路的距離,走著去就是了。”
“好像很久沒有和李郎一起出來走走看看了。”許萱看著四周繁華的景象,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和笑容,彷彿過年是他們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了。
李白伸手扶住一個跑著歡快的孩童,那身後追來的婦人忙告了謝,又匆匆追過去,他也忍不住彎了嘴角:“是啊,每日入宮便沒有先前那般清閒了,娘子可怪為夫?”
許萱莞爾:“你知道我不會的。”
李白也笑,旁邊有賣花的,他走過去挑了一支紫色的,戴到許萱頭上,道:“正配上今日娘子的紫衫裙。”
許萱見周遭許多人望過來,不好意思的拉他離開了,嘴上埋怨著,眼中卻是遮不住的欣喜:“你倒是越來越厚臉皮了。”
李白笑道:“大家都顧著自己開心呢,誰管別人?”
許萱不理他,入了賀府,她便隨著下人去了內院,李白則入了賀知章的書房。
“我就知道你今日會來。”賀知章放下手中的筆,拿起紙吹了吹上面的墨,又從身後拿出一壺酒來,“這個,是特意給你留的。”
李白接過聞了聞,表情有些奇怪:“倒是沒有喝過,賀公從何處得來的?”
賀知章坐到桌前,拿出兩個酒杯,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