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了第二杯,自己也自行品去了,反觀李白倒像個不愛酒的人了。
“酒喝多了傷身,賀公以後還是少喝為好。”李白萬萬想不到自己還有這番勸說別人的時候,不禁笑了起來。
賀知章嘴上滿足了,心裡也跟著滿足了,想起前兩日還有一事未和李白說,於是問道:“聽聞你前兩日去拜訪了李宰相?”
李白慢慢品著酒香,聞言答道:“是有此事,但那日並未見到宰相本人,只有宰相之子張相接見了我,後來還不曾再去拜訪。”
賀知章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崔宗之放心杯子,提醒道:“宰相之子張相為人倒還可以,至於宰相。。。。。。我等本沒有資格在背後說當朝宰相,只是這宰相性格實在是。。。。。。”他欲言又止,“總之,還是遠著的好。”
李白瞭然的點點頭,他心裡也是清楚的,那日雖說日後會再來拜訪,心裡卻沒有了那個心思,與張相算是打了交道,至於宰相本人,見了或許不如不見。
“宗之若是喜歡這酒,回去我在書信一封,讓家裡人再多帶著過來,宗之可自行帶回去飲用。”
崔宗之驚喜道:“如此,那就先謝過太白兄了。”
這不客氣的模樣,倒與賀知章一模一樣。
崔宗之笑道:“是太白兄自己提起的,又不是我自己涎著臉討要的,若我假意客氣推脫,豈不是見外了?”
李白聞言與賀知章對視一眼,一同哈哈大笑起來。
賀知章也跟著道:“這些恐怕我也喝不了多少時日,李郎讓人多帶些來,多存些備貨總是不虧的。”
崔宗之道:“賀公真是貪心,這碗裡的還未吃完,就先把鍋裡的也占上了,太白兄都說了家中自產多不勝數,難不成還怕日後你我沒有好酒喝?”
李白淡淡一笑:“我看,明明是你比賀公還要貪心,莫不是後半輩子的酒都要我負責了?”
崔宗之忙道:“這是太白兄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這麼說。”
三人一齊笑了起來,墨青站在門外,聽到裡面的氛圍如此好,看了眼跟著崔宗之來的小奴,忍不住上前搭個話:“誒,大哥你姓什麼?”
第60章 長安一片月(八)
“跟著主子自然是姓崔。”那小奴冷冷道; 一臉的生人勿近。
墨青熱臉貼了冷屁股; 生硬的扯出一個笑容,不再說話了。
李氏夫婦在賀府待了整整一天,回去的路上一個滿臉笑意; 一個滿臉愁容。
李白心疼自家娘子辛苦了一日,兩人僱了輛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家裡去,見許萱秀眉緊蹙,想起昨日自己做的荒唐事; 於是小心翼翼問道:“娘子可是身子哪裡不舒服?”
許萱靠在他懷裡; 疲憊道:“今天一整天除卻吃飯喝水; 都不曾歇息過,走時夫人也沒有給我個笑臉; 我怕是真的得罪了夫人了。”
李白不解道:“怎麼會?夫人一向是好性情聞名,你怎麼會得罪了她?”
許萱聞言忿然道:“還不是因為某人,我今日若是早起些; 也不至於如此戰戰兢兢。”
李白頓時閉了嘴,心裡愧疚卻又滿足; 只是這話卻不能說出來; 轉移話題道:“今日收到了玉真公主的請帖; 邀我後日到終南山別館赴宴; 賀公跟我提了幾點意見,我卻是有幾分的不解。”
許萱抬頭看著他,問道:“賀公說了什麼?”
李白頓了頓; 忽然想起另外一樁事情:“今天竟然忘了問賀公是否知道元道長的下落!說起來,與道長也有半年多未見了,賀公今日對我說公主那條路不大靠得住,這我倒是沒有想過,況且公主殿下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再者,這條路要不要走,我至今還未思考好。。。。。。”
許萱知道,李白這是遇到了人生最為重要的路岔口,此時的選擇關乎到未來的命運,何其重要!
“依附玉真公主?”許萱思索道,“雖然玉真公主現今的地位不低,可是她畢竟只是個公主,聖人心思難測,李郎若真想走仕途這條路,還是尋個更為穩妥的方法罷,我總覺得。。。。。。不大妥當。”
說不怕李白會與玉真發生什麼,那是不可能的,但未來的事情畢竟謹慎些的好,李白身份又與尋常求官的人不同,他娶了她已經落了人的口舌,若是在與公主混在一處,怕是會被有心人越傳越偏,日後被聖人聽去了,也是個隱患。
“為夫倒沒有想過靠什麼公主,仕途與我來說,已沒有從前那般渴望,許是以前年少輕狂,現在年紀大些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