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還表示,她不敢奢求聖人寬宥,只求聖人將崔家火器作坊收歸朝廷,並將庫房裡收藏的成品也都收走,以防再落入歹人手中。
蕭南的奏摺寫得情真意切、誠意十足,且認錯態度非常認真,相信只要皇帝看了,哪怕心中有怒氣,也會消散一二。
但,這封奏摺還是晚了一步。
當它被送到皇帝的案頭時,平安已經在皇帝跟前告狀了。
這次平安告狀頗有技巧,沒有張嘴就說蕭南這裡不好、那裡不對,而是直接將一件件事擺在皇帝面前:
首先,蕭南在城郊私藏大量火銃和彈藥,結果被盜了;
其次,打劫武庫的歹人正是搶劫崔家山莊的那夥人;
第三,武庫的總頭子正是崔家的崔嗣伯,雖然分家了,但一筆寫不出兩個崔字。
最後平安狀似無意的提醒了一句,“這也太巧了吧?那些歹人哪裡不好搶,非要打武庫的主意?嘖嘖,崔家、崔家還真是——”
越是這種似是而非的提醒,越能引起人的疑心。
若不是皇帝及時看到了蕭南的請罪摺子,沒準兒還會再審問蕭南一次呢。
不過,皇帝雖然沒有明著為難蕭南,但還是給了懲罰:蕭氏純孝,自願在大慈恩寺為先文德太后祈福一個月。
名曰祈福,實則關禁閉呀,接到聖旨的那一剎,蕭南的身子宛若浸入了千年寒潭中,腦中只有一句話閃現:命運的軌跡竟又與前世重疊了,難道,悲劇真的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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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原來是她
“你只管在寺裡住著,外頭有我和你阿耶呢,你且放心吧!”
長公主臨走前,滿臉堅定的握著蕭南的手,低聲說著。
為何說‘臨走’呢,倒不是七日齋戒、祈福已經做完了,而是聖駕要提前返回宮城,后妃、公主和女眷們也將跟著一起離開。
還是平安公主,她向聖人建言,說:“歹人搶走了武庫的火器,定是欲圖謀不軌,大慈恩寺到底不如皇城的安全,阿耶還是先回宮吧。”
說罷,她又擔心聖人會覺得她這麼說是瞧不起皇帝、對祖母也不夠孝順,忙補了句:“另外,大慈恩寺乃供奉阿婆遺物的聖地,豈能被歹人玷汙。倘或那些人慾在此地生亂,驚擾了阿婆的英靈就不好了!”
若是蕭南在場,定會豎起大拇指,讚一句:嘖嘖,幾日不見,平安公主越發會說話了呀。
瞧她這番話說得,就是在一旁的皇后和皎皎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聖人聞聽此言,深覺有理,立刻決定回宮。
下旨的時候,他一再解釋,他之所以提前結束祈福,並不是怕了那些亂臣賊子,實在是不想驚擾了先文德太后的安靜。
在這通不知是解釋還是掩飾的說辭下,聖人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大慈恩寺。
而蕭南這個苦逼娃兒,則被留下來為外祖母‘祈福’。
還是那句話,能來大慈恩寺參加祈福儀式的就沒有傻子,這種騙無知幼童的藉口。根本不能讓眾人信服。
不過大家都很能繃得住,直到坐上自家的馬車,看到車廂裡都是自己人,才略帶疑惑的說道:“噫?這是怎麼了?聖人對齊國夫人不是向來恩寵有加。好端端的為何要罰她?”
說話的是幾個貴婦的婆母,因是有品級的貴婦,稱呼蕭南的時候,還是習慣性的叫她的官方稱呼。
“可不是,更奇怪的是,長樂長公主和蕭駙馬竟也沒有為蕭氏求情?”這是與蕭南年齡相仿的長媳。
“這有什麼。我孃家大嫂的族弟在聖人跟前做郞衛,倒是聽了一耳朵閒話——”這位的語氣活潑了許多,顯是家裡的小兒媳婦。
“什麼閒話?”婆母和長媳齊齊向前探了探身子,異口同聲的問道。
喊出這句話,兩人又自覺失態,訕訕的向後撤了撤身子,故作悠閒的依靠在車廂壁上。
小兒媳難得的看到了婆母和阿嫂失態的樣子,暗自得意,臉上卻沒有任何表露,向前湊了湊。故意壓低了聲音,道:“阿孃,阿嫂,這話只入咱們孃兒幾個的耳,下了馬車,我可是不認的。”
好歹是自家的親戚。小兒媳也不想讓那位洩密的小郎惹上麻煩。
婆母和長媳紛紛點頭,她們都是在權貴圈混的,自家子侄也有在宮中當差的,自是明白郞衛、親衛等一系列親近臣屬的規矩守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