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都是有兒有女的人了。”
蔣珂把頭髮梳好紮起來,擦掉嘴上還剩的一點口紅,然後去找一件乾淨的絨線衫換上,收拾好了才和安卜一起又往門上去。
這回再開啟門,門內就是一對正經而又利索的小夫妻了。笑得客氣熱情地把他們請進屋,儼然一副開始待客的正經夫妻模樣了。
進了屋,大夥兒各自找地方坐下,安卜和蔣珂一起去找了杯子和熱水瓶過來給他們泡茶喝。
給人倒一杯,就得一句,“新婚快樂。”
倒完了,擱下暖水瓶,安卜和蔣珂被人撞破奸…情般的尷尬才緩解過去。
安卜先找昌傑明算賬,問他:“不是早說好了中午過來吃午飯,地點都告訴你了,結果這會才來?”
昌傑明挺著微微起來的啤酒肚靠在沙發背上,“你也不看看,我都把誰帶來了。中午去飯店吃飯,面對小同志團裡那麼多領導,咱可放不開。”
其他的人這會兒又上來說安卜,質問他:“你結婚就請個老昌,把我們都忘了?好歹一個院裡長大的,也有你們團的,怎麼就不請我們過來?”
安卜張嘴結舌一下,然後說:“你們要這麼說我也不高興,你們後來結婚的,有誰告訴我了?”
人張嘴就回,“喲,那你不是在國外麼?”
這還你賴我我賴你給賴上了,賴起來那就掰扯不清。
安卜和昌傑明一波男人在那說話,施纖纖和蔣珂帶著其他的女同志往房間裡去。幾個人偎在一處,看看這看看那,然後都和蔣珂抱了一下。分別很久了,雖然重新再見,沒有她之前和施纖纖相見時候那麼激動,但還是覺得分外親切。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彷彿文工團的日子就是昨天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擱之前完全不敢相信,在她婚禮的這一天,真的會有這麼多老戰友出現。蔣珂拽著施纖纖的手,跟她說:“纖纖姐,您真是本事不小。你中午沒過來,我還鬱悶了好一陣。沒想到,您在這裡等著我,給我憋了個這麼大的驚喜。”
施纖纖得意地笑,“我不是說過嗎,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把以前的戰友都叫上,讓他們跟你們說一個字……”
施纖纖話說到這裡打住,然後鄭小瑤幾個接上來,“服!”
蔣珂被她們逗得笑起來,樂不可支。
老戰友見面,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重新熱絡起來了。大家把各自離開文工團之後的生活都說了說,也算彌補了這麼多年沒有再見的時光。
女兵來,於怡姍和葉湘沒有來,一群人聊天說話的時候,也不自覺就聊到了她們。因為這次聯絡人的事情都是昌傑明和施纖纖做的,想把曾經的人召齊,藉著安卜和蔣珂結婚這件事,祝福他們的同時,也聚上一聚,所以施纖纖和昌傑明幾乎把能打聽到的訊息都打聽到了。
之前各過各的日子不在意,但真有意打聽,這個問那個,那個再問下一個,總能問出來的。
施纖纖捏著蔣珂的手,跟她說:“我們團裡的人都過得不錯,葉湘也從人那裡問出來了,退伍後回了上海,嫁了個很普通的人,不願意再跟我們這些人有任何聯絡。還有於怡姍,我估計你在北京你也不知道,她也不跳舞了,嫁的人家裡條件不錯,但也不願意跟我們再有聯絡。”
蔣珂聽完施纖纖的話沉默片刻,半晌道:“挺正常的。”
當年那件事情,估計兩個人到現在也都還不想面對,更不想面對她們這些身上沒有“汙點”的人。當初在文工團,她們這些沒有“汙點”的人,可是很歧視她倆的。
也就劉蘭翠,後來找正了心態,在文工團穩下來,現在也還願意跟她們聚到一處。
提到葉湘,劉蘭翠也只剩嘆口氣了,什麼話都不說。
在蔣珂和安卜的新房裡,一群人七嘴八舌把能說的事情都說了一通,也都沒了分開這麼多年的生疏感。到了傍晚,由安卜昌傑明帶著,出去又找地方定下包廂吃了一頓飯。
一個包廂裡擺了兩張圓桌,菜點了滿滿兩桌子,啤的白的酒瓶更是擺得到處都是。都是老戰友,誰也不能不給誰面子,誰也都不跟誰瞎客氣,過去所有有過的糟心是誰也都想不起來,也都不說,就說那些輕鬆有意思的。
而大家也都記著今天是安卜和蔣珂辦婚禮的日子,多半還是鬧他倆,陳明頭一個就說:“安卜手段高深啊,小蔣同志進了團他就把我手風琴給搶走了,天天讓小蔣同志給我背手風琴。我那時候正好腿受了傷,正是可以表現的好時候,他非要讓小蔣同志幫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