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抽手想從懷裡摸什麼,但一時又捨不得姜媃懷裡的溫暖,糾結了下,將杆子用腳踩著,換了另一隻手掏。
少年掏出個小小的油脂包,小心翼翼地抖開,露出幾粒小小的松子糖來。
他施捨般地挑了其中最甜的一塊塞姜媃嘴裡,然後把剩下的全倒自己嘴裡。
舌尖裹著甜甜的松子糖,堅果的焦香味混著麥芽糖的清甜,將滿嘴的津O液都染上了一層甜味,最後順喉而下,感覺滿身心都是甜的。
她不自覺眯起眸子,小心翼翼地舔O舐著不去咬。
心裡頭柔軟的發慌,還有什麼東西滿的像是要溢位來,又像是猛然被塞了一大坨軟乎乎的棉花糖進去。
姜媃瞅著秦野,悄咪咪地挪動腳步,往他身上靠了靠。
“噗通”秦野松腳,將礙眼的秦桓之又丟了下去。
少年大佬努力板著臉,不看姜媃只盯著秦桓之,但能清晰感覺到身邊暖烘烘軟乎乎的一團越靠越近。
然後,大佬溼發下的耳朵尖很不爭氣的偷偷紅了。
封卿在府衙前頭趕過來,甫一進蘆葦蕩,就見半死不活的秦桓之,還有靠一塊一起吃糖的叔嫂兩人。
他冷著臉跳上小船,叔嫂兩人齊齊抬頭看過來,那模樣似乎嫌他來的太快,打擾了兩人。
封卿:“……”
“趕緊善後,”封卿吩咐著帶來的護衛善後,轉頭又問,“秦五你沒殺人?”
秦野看他一眼,薄唇吐出兩個字:“殺了。”
封卿搖搖欲墜,痛心疾首:“那屍體呢?你倒是給我屍體,我也好給你擦屁股啊!”
秦野道:“水底,餵魚。”
封卿鬆了口氣,然這口氣才松到一半,他跳腳驚叫起來:“小心肝兒,你的臉怎麼了?別告訴我你臉傷了?”
姜媃無辜點頭:“被齒魚咬了。”
封卿快被氣出好歹,他憤怒地搶了秦野腳下的杆子,狠狠的將秦桓之丟進齒魚群裡。
“臭私窠子淫O婦歪拉骨接萬人的開啟門驢子狗臭屁的東西,敢在你封大爺頭上動土,我非得叫你曉得什麼是絕望!”
封卿氣炸了,繼秦野之後,又死命折騰秦桓之。
眼見人已經進氣多出氣少,適才讓護衛將人弄上來吊著命,不准他輕易死了。
府衙的人姍姍來遲,打頭的捕快閻駱黑臉冰冷,他身後的衙役還綁著幾名水鬼。
封卿低聲道:“閻駱在外布圍,一個都沒放過全抓了。”
姜媃瞭然,她就說嘛,小心眼的大佬怎麼會那麼好心,說放水鬼就放了,原來還有這一茬在等著。
閻駱上前來,拱手道:“姜少夫人,你可還好?”
姜媃點了點頭,指著昏迷不醒的秦沁道:“我家小姑和大伯不小心落水了,我得帶人回去看大夫,有勞閻捕快了。”
閻駱看了眼鮮血瀰漫的水面,還有滿身齒魚的秦桓之。
他頓了頓,點頭道:“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隨後的事,封卿出面和閻駱處理,姜媃和秦野並秦沁,以及奄奄一息的秦桓之率先坐船往回走。
姜媃那樣說,當先就斷了閻駱想拿秦桓之的念頭。
說到底,都是秦家人,也可以算作是關上門的秦家自己事。
姜媃坐在搖晃的烏蓬小船裡,猶豫了下,還是將秦桓之對秦崢還有孫芙蕖做下的惡事一一告知。
這是秦野的深仇大恨,她從一開始就覺得秦桓之還是讓他處理比較好。
秦野屈膝靠坐在蓬壁上,船裡影影綽綽,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良久之後,他才低聲道了句。
姜媃訝然,因為早就知道,所以才那樣仇恨的麼?
“我哥不知道。”他默默又補充了句。
姜媃瞬間心疼了,挪過去挨著他坐:“幾歲的時候?”
秦野道:“娘自溺的頭晚上……”
秦桓之闖進房間,他被藏在衣櫃裡,親眼見著秦桓之是如何□□他孃的,還有他當時說的那些話。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他那年虛歲八歲。
姜媃眼睛都紅了,鼻子酸澀的厲害,她坐直身子,像老母雞一樣張開翅膀將少年抱住,並笨拙地拍了拍他腦袋。
“沒事了,都過去了,回去咱們就找個地方將老豬狗藏起來,隨便你折騰,等你折騰夠了,出氣了才弄死他!”姜媃低聲道。
許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