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這個我倒想起來了,前幾日她還送了如意餅來。”賈璉回憶道。
梅果笑著點頭應是。
這邊話音剛落,又一丫鬟進門來傳話。
“大姑娘偶然弄了些婆羅多國的種子,吩咐小的來給二爺瞧瞧是什麼,有用處的話就讓二爺留下。”
賈璉從布袋子裡倒出些到手裡,黃褐色的卵形種子,個頭挺大,瞧著很眼熟。賈璉扒開種皮看胚,確認這東西是菠蘿蜜的種子。
這玩意兒煮著吃,味道很不錯。
這菠蘿蜜原產印度,婆羅多國就是印度的古稱。不過這東西跟辣椒一樣,其實早就傳入中國了,只是一直沒有大面積種植罷了。
他倒是可以弄一些在福建的荔枝園種。
賈璉吩咐人把東西收了,捎話給元春道謝。興兒來傳話說馬車已經備好,賈璉本來打算立刻就出門,猶豫了下,卻叫興兒等等,轉頭去找靜芯。
靜芯正吃著果仁糕,跟元春、迎春、探春、惜春一塊兒討論繡花樣子。一聽賈璉回來了,幾個姊妹連並著她都站了起來。
賈璉一進院,聽說眾姊妹都在,便沒進屋,退到院外,等靜芯出來說話。
靜芯急急地走來,“二爺?”
“今兒個有點奇怪,這一大早的,前腳三妹送了桂花糕給我,後腳大姐又送了婆羅多國弄來的種子。”
“這叫投你所好。”靜芯用帕子掩嘴笑,“有件事兒一直沒跟二爺說,上次跟二老爺在老太太提休妻的事兒,被三妹妹聽著了,大嫂子跟我說,她事後偷偷哭得很傷心。”
賈璉想起來了,那次賈政鬧得挺兇,他和賈母為攔著他,的確還提過待嫁姑娘們的名聲問題。不過賈政全程只念著嫁元春了事,探春那兒直接被他給忽略了。難不得探春傷心,因為他爹從始至終只考慮過她,她心情自然失落。
在姊妹們之中,探春向來是個最有主見、最懂爭取。她眼見自己指望不上王夫人和賈政了,為求生存,轉而來討好賈璉夫妻,倒也在情理中。人為了生存,為了謀求更好,在合理的條件下去爭取,其實是一件好事。至於元春,她和探春有幾分相像,但處事手腕比探春更老道一些。
賈璉看著靜芯。
靜芯也看著賈璉,忽然笑了,“二爺的意思我懂,早點找個好人家把她二人的親事定下。”
賈璉笑:“你厲害,我還沒說就知道我心裡話。”
“因為我也是這麼想的,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可憐見的,怎能因為趟上那樣不負責的爹孃就毀了一輩子。瞧她們的苦,我便想到自己。我運氣太好,出嫁前被爹孃捧在手心裡疼,出家後還有二爺這般好的夫君照顧我。我這麼順風順水,自該要多做好事感激報答上蒼才好。”靜芯微微翹著嘴角,拍胸脯保證道,“二爺放心,您儘管在外頭忙您的,家裡的事兒全有我呢,保證辦得順當叫二爺滿意。”
那邊來人催了第二遍。
賈璉拉住靜芯的手,嘆了聲“夫復何求”,便匆匆告辭。
靜芯傻站在原地,半晌後知後覺的紅了臉。
“林姑娘來了。”婆子又喊一遍。
黛玉是從賈母那裡抄夾道而來,走得是正房東面的路。
靜芯忙迎她進屋。黛玉笑著見禮後,摳摳耳朵,又摳摳耳朵。
靜芯:“怎麼,你耳朵癢?”
“本是不癢,許是聽了不該聽的話,羨慕地癢了吧。”
靜芯忙頓住腳,拉住黛玉,假意捏著她耳朵問:“你胡說什麼,你聽見什麼了?”
“別的沒聽見,就聽見那最重要的一句,夫復何求。”黛玉眨眨眼。
靜芯臉更紅了,上去就給黛玉搔癢,“我叫你不規矩,亂聽人講話。”
黛玉最怕癢,被弄得笑個不停,直求饒:“可不是故意的,趕巧我從東邊進院,偏又耳朵好使,還能怪我不成?”
靜芯輕揪一下黛玉的耳朵,“那麼小聲也聽得見,你是神仙耳朵?”
“保不齊我上輩子真是神仙呢。”黛玉笑。
靜芯偏不饒她,繼續弄黛玉癢癢。
屋裡的元春、迎春等聞聲都出來了。
黛玉見人忙喊救命,“二姐姐,快幫我。”
迎春立刻加入,同黛玉一塊對付靜芯。靜芯不甘落後,也喊人幫忙。於是一團亂戰,院裡時不時傳出姑娘們柔美的笑聲。
寶玉要去讀書,今兒個突然來興致,特意想跟姊妹們告一聲,遠遠地距離二嫂院子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