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過去。
禮郡王聞言忙推辭,最後還是拗不過賈璉,樂呵呵得應了,心裡對他的好女婿更是讚賞有加。
但提到改革土地的事兒,禮郡王臉色便立刻陰沉下來,他始終對此很擔心。
“女婿,我知道你決定幹這事兒的時候一定思濾過後果,你雖三思而後行,但難保會有疏漏。自古牽涉改革大事,鮮少有不出人命的,我還是不放心。咱們大宋國的土地是多,但幾乎七成全在權貴們的手中,你想讓農民們人人都有地,那就得從貴族們手裡搶。誰會願意給?這些人都有權有勢,你我二人僅一個兩個也罷了,還算能應付得起。但若是跟所有的王孫貴族們對抗,實我們在是力量微弱,難以成功。”
禮郡王謹慎地掃眼門外,湊到賈璉耳邊小聲道,“而且,你一旦引起眾怒,他們就會扭成一股繩來對付咱們,就憑咱倆家的情況肯定擋不住!你也別指望聖上,他可是一位審時度勢的’明君‘,此刻你有用,他用你,轉頭你給他找難處了,他還會保你?他是萬人之上,九五至尊,人命之於他來說猶若草芥,犧牲你一個人,便可平息所有貴族的怨念,你說他會選擇誰?這天下有誰他會在乎?兒子他都下得了手,何況是你!”
禮郡王是真關心賈璉,才會在私下裡連這種詆譭皇帝的話都說得出口。
賈璉頷首很,禮貌地去聆聽王爺的這些教誨,點頭應承:“王爺的話,我會謹記在心。”
“嗯,你心裡清楚就好。還有,你不許輕舉妄動,你可是我女婿,你要是出事兒了,我女兒怎麼辦!這事兒需得我這邊同意了你才能做。”禮郡王緩緩舒口氣,可一瞅見賈璉那張倔強的俊臉,心就懸著怎麼都放不下。
賈璉這孩子有時候一根筋,執拗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心裡裝的事兒太大,真有點可怕。可要是一點野心都沒有,他燁霖也不會瞧得上。
禮郡王嘆口氣,認命了。好在這孩子還算謹慎,加之自己以後多注意監督他,應該不至於太危險。
“王爺請放心,我再無能,家人還是能保住的。”賈璉眸子半開,透著一股晦暗的光,“這件事我會慎之又慎,我沒什麼大願望,只是希望以後坐車出門的時候,能安安心賞景,不會在路邊再見到那些飢餓將死之人。若沒那個能力,幹揪心也罷了,可我有。”
“你這孩子果然有氣魄,我喜歡!”禮郡王含笑捋了捋鬍子,“你做的是功德事,只要你能保證自身的安全,我其實沒意見,更會無條件去支援你。算了,咱們爺倆好容易見一次面,不提這些嚴肅的事。瑾白這孩子這兩天讀書讀出花了,非說什麼不能死讀書,要搞學以致用那套來,天天纏著我,還叫我舉實在例子給他。我一習武的人,不會那些,就叫他來找你。”
“我書讀的也不好,”賈璉淡笑,但想到瑾白那張愛糾結的臉,便覺得可樂,“他來玩倒可以。”
禮郡王聽這話挑眉,故作不樂意道:“什麼叫‘也’不好,你是不是把我也算進去了?本王可沒說我讀書不好,我只是說我是個習武的人。其實我是文武雙全的,書讀得也很不錯的,瞧瞧靜芯那孩子的聰慧就知道了,那是隨我!”
據賈璉所知,禮郡王妃出身書香世族,祖上五輩之中連出兩位狀元。靜芯的聰慧到底像誰,還用禮郡王解釋?
賈璉笑了笑,還蠻喜歡禮郡王這種略帶自嘲式的自戀表達方式。
“你笑什麼?告訴你,你岳父大人真的很聰明。”
“比如?”
“什麼比如,聰明是天生的,還用舉例子?瞧把你給傻得,”禮郡王別一眼給賈璉,轉轉脖子,“算了算了,總歸過兩天瑾白來找你,你就教教他什麼是學以致用。我沒工夫,也管不了他。”
禮郡王把大麻煩撇給賈璉後,哼著小曲兒走了。
賈璉忙召興兒問:“查清楚沒有,鏡子在他那?”
興兒直點頭,“確在二老爺手裡。”
賈璉動動眼珠子,“等明兒個在討回來,別再出岔子,痛快熔了!”
梅果兒端著一盤點心進門,擺到桌上,笑著跟賈璉道:“三姑娘做的松仁桂花糕,特意孝敬給二爺的,二爺嚐嚐吧。”
賈璉捻起一塊放進嘴裡,淡淡的甜香,松仁味倒是很濃,口感鬆軟,挺符合他口味的。賈璉吃了兩塊,就吩咐梅果端給靜芯嚐嚐。
梅果笑,“二奶奶那份是果乾做的,是她最愛的口味。三姑娘特別用心,根據大家的口味特意做了不同樣式的往各處送,比如老太太那兒是軟爛的山楂小米糕,大太太那兒甜鹹的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