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折騰了十來天,說是鬼宅也沒見鬼出現,眾人便平和的開始過起了正常人的日子。
梵音也第一次與青苗和彩雲去了法樂寺,當初便是法樂寺的靜一大師帶走的吾難師太,她自當要先奔這個地方去找。
三月初三,巡遊踏青之際,法樂寺在這一日也大開廟門,迎接八方拜祭之客,梵音天不亮就已經起身,原本以為自己算是早的,可孰知往法樂寺行去時才發現她低估了京中對佛祖的高度崇拜,兩百階臺階之上已經密密麻麻全是人,更有虔誠信徒在一步一磕頭的走著,梵音忽然覺得自己不好意思再說曾經修行出過家,因為她此時心中只有吾難師太,把佛祖遺忘至腦後了。
“阿彌陀佛,佛祖莫怪……”梵音作揖的唸叨著,隨後便開始踏上百階臺階,混入密密麻麻的人群當中去聽靜一大師講經。
越往上行進,人數也會屢屢減少,因為二百級臺階周圍還有著各處景觀休閒之地,很多人走的渴了累了便在這等地方停歇下來不再上去,梵音見青苗和彩雲也累的氣喘吁吁,不乏讓她們二人在這裡等著。
“那可不行,再累我也得陪著你上去,怎能讓你一個人。”青苗雖成了姨娘,與梵音依舊如以往那樣的親近。
梵音把她摁在路邊坐下,“算了吧,你若累壞了,爹還不跟我翻臉,在這裡等著我,我又不是去什麼兇險惡地,只是上大殿去拜見下靜一法師,如若不能見到他就即刻回來。”
青苗有些羞澀的臉紅,她這個月小日子晚了兩天還沒來,不知是不是已經有了喜,今兒也是硬著頭皮一定要陪著梵音的。
彩雲猶猶豫豫的不知道陪誰,梵音直接讓她在這裡留著陪青苗,自己快步的繼續邁上臺階往大殿而去,沒有了她們倆跟隨,梵音的心裡也輕巧許多,無論遇上什麼事好歹能給她一個迴旋的餘地,即便要對父親吐露實情她也能夠想好說辭。
梵音越往上走心氣越足,仿若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支撐著她,讓她忘卻了心中糾結的擔憂,讓她沒有了一直隱藏心底陰霾的自責,她就是要找到吾難師太,絕對要找到!
靜一大師開壇講經自當會有很多信徒在下面聽著,人擠人、人撞人,好像是在搶不花錢的大白菜一樣擁擠,梵音離人群很遠,因為她擠不過去,也無心去聽講經,只想尋個什麼辦法能夠見上靜一大師一面。
四周有很多小和尚在守護著佛像佛香,而喧鬧熙攘、人聲鼎沸讓他們的臉上也充滿了無奈。
靜一大師依舊在壇上悉心的講經,分毫不被下面的狂熱信徒的腦殘呼喊所打擾,梵音只覺得耳邊好像又數百隻蒼蠅在嗡嗡亂叫,讓她本以平靜的心又泛起了煩躁。
難道這也是修行的一道坎嗎?
梵音緩緩的退後,看著一個瘦弱的小和尚在阻攔擁擠上前的肥胖大媽,儘管只有大媽一人,小和尚那副模樣也很是吃力。
“這位大娘可是有疑惑要尋靜一大師解?”梵音從她身後輕輕的拍拍肩膀,大媽忙道:“關你什麼事?”
“只是瞧您印堂發暗,想必是家中有事,所以特意來問詢一下,您若不願說就算了。”梵音的笑容讓大媽一怔,隨後道:“你咋知道的?”
梵音的笑容更燦,一副“不可說”的模樣掛於臉上,瞧她渾身上下掛滿了金柳子還能不知道她為何來寺廟?不是為了兒子就是為了男人,終歸不是為了佛。
“你倒是看出來了,我跟你說,我其實是想請靜一大師賞個開過光的手串,聽說只要帶上靜一大師親贈之物就能生兒子,你可不知道,我家的兒媳婦兒多少年都不生娃,可急壞了我了……”
大媽的絮絮叨叨讓梵音瞠目結舌,什麼時候靜一大師的手串還有這個作用了?
開光跟生兒子還能聯絡到一起?縱使知道很多信徒的目的都是為了財權勢,她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
梵音顧不得嘴角抽搐和內心抓狂,朝向一旁指了指,“那邊,那邊有花銀子能買到的。”
“真的?”大媽眼前一亮。
“真的真的,您快去看看。”梵音往一旁一指,有一個佝僂著身子,渾身掛滿佛珠手串的小販在售賣。
“那能是真的麼?”
“心誠則靈,您告訴他只要真,無論多少銀子都成他一定會為您搞到手。”
“這就去。”梵音話沒說完,大媽立即鬆手便往那裡跑。
可她的手一鬆開小和尚,反而讓小和尚阻力一空險些摔個跟頭。
梵音上前一把扶住他,小和尚連忙作揖道:“阿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