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經無能為力,都要看這位父親的了……
氣氛就這樣的僵著,楊志遠被逼迫的有些發抖,他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梵音的身上,“我還有兩日就要離開此地,只想與女兒共享天倫之樂,望各位海涵,抱歉。”
說罷,楊志遠便起身離去,梵音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面,臨走時不忘看了一眼楊暮林這個老頭子,隨後又看了看楊老太太,最終嘆了口氣,好似把話憋回肚子裡不敢說的模樣,跑幾步追上楊志遠,父女二人就這樣離去。
祭祖的一桌子飯菜早已經涼了。
楊老太太的心也跟著涼了,剛剛梵音的眼神好似在諷刺她的無能,她的確是想留下梵音,但前提是不能讓楊暮林這個老東西得逞。
他若想插手自己家裡的事,這日子還能過得了嗎?
“老三也是個命苦的,媳婦兒沒了,如今就剩這一個孩子,在外拼搏了這麼多年,如今功成名就的回了村裡,也不忘村裡人的親情,祭祖,開流水席同慶,更是承諾了有求必應。”楊老太太起了身,看向其他桌席的人道:
“還想讓他怎麼樣?他做的還不夠嗎?”
“夠了,他是村裡人的驕傲。”
“俺們是做不出來……”
“幹嘛非讓他把孩子留下?一起帶走去享福有什麼不好的?”
“以前沒了志遠不也過日子了嘛,何必非逼著人家父女離散,不都成了惡人了。”
“就是……”
大家夥兒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矛頭很快就指向了楊暮林這個老頭。
楊暮林冷哼不語,他不屑與這些小字輩兒的爭高低,他們懂個屁?連楊志遠不是這老婆子親生兒子都不知道,柳氏怎麼死的,楊志遠心中能沒有數嗎?
換做是他的話,帶著閨女離開楊家村,恨不能連自己的姓都改了,誰還搭理這幫禍害?
楊家村好不容易出息了這麼一個,他怎能任楊志遠把楊家村給扔了?單看如今的楊志飛,整日裡苛待村裡的農民不提,他的那個兒子偷雞摸狗,還勾三搭四的耍花花腸子,已經不是一兩個人向他抱怨過了。
如今的楊家村雖然還是這個名字,但外來戶已經不少,大戶富戶更不少,若再這麼下去,老楊家三代的里正之位就要讓人給挖走了!
他好歹這一張老臉還在,怎能讓他們把楊家村給糟蹋了?
如今只能靠著楊志遠,他若是還有個閨女在,時而能回來看一看,也能震懾下其他人家,讓老楊家的名聲能再保上幾年幾十年,起碼等他閉了眼啊……
楊暮林沒有說話,只聽老太太在那裡抱怨著,“……如今他這一走,我可不知怎麼辦是好,可別怨我這個當孃的心狠啊。”
“不怨你怨誰?瞧你把你兒子管成了什麼樣?老大整天的遊手好閒,大孫子的那點兒糗事我呸!我都沒臉說,怕被老祖宗半夜託夢罵死我,楊志遠能有今日的成就,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個老寡婦不好好的管兒孫,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楊暮林站起身,一把將桌子給掀了,“吃什麼吃,都吃個屁!”
說罷,他便揹著手,大步流星的離開。
楊老太太氣的胸口絞痛,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兒,眼前昏黑的倒了過去。
“娘!娘,快來人,快去村西邊兒請苟郎中!”楊志飛大聲嚷著,有人已經匆匆的往西跑,楊志奇在一旁擼胳膊挽袖子叫罵,“這個老不死的,咱娘要是出了事,我把他塞了墳堆子裡!”
“少胡說,有本事你現在去?”楊志飛無奈一嘆,扶著楊老太太上了背,“把娘背進去屋裡去再說!”
***
梵音沒能與楊志遠敘上幾句私話,就傳來了楊老太太昏倒的訊息。
楊志遠皺了皺眉,沒有馬上趕過去,拍著梵音的肩膀道:“丫頭,我不會讓你再吃苦頭的。”
“您一走,我自己孤身一人留在這裡,連說話都沒了資格,吃不吃苦,您知道嗎?”梵音聲音有些涼,“如若您不肯帶我走,這俗我也不還了,繼續佛堂裡當姑子去。”
“還跟父親鬧上小脾氣了?”楊志遠故作生氣,可見梵音的臉上沒有虛色,不由得心裡急了,“你這話還當真不成?”
“這話怎能隨意與父親胡說?自是當真的。”梵音的確做好這個打算。
剛剛的情形,楊志遠已經跟那個老人撕破臉了,可若是他們依舊不依不饒,楊志遠或許真的會暫時退讓一步,將她繼續留在楊家村。
但若那般的話,楊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