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染指?
冷月見此,恍然大悟,心中一喜,原來是主子要親自收拾!
進了戰王府的‘外人’,鮮有活著出去。
“冷月——”
“吱呀——”
話未說完,緊閉的門扉由外而內的推開,一襲煙霧色華貴宮裝的婦人,雍容華貴的走來。絕色之姿,膚白賽雪,保養得極好。雖將近四十,卻依舊如二十出頭的女子,平添了幾分溫婉風韻。
“母親。”戰冀北斂去眼底陰鷙,冷硬的輪廓,稍稍柔和。
長公主北冥霜目光柔和,慈愛的說道:“小北,桃園裡桃花開的濃豔,母親打算宴請帝京貴婦小姐賞花,你看如何?”
“母親,你隨性便好,不用事事詢問我。”
北冥霜嘆息,這呆子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小北,這是你的戰王府,母親自然要詢問你的意見。”北冥霜柔柔的杏眼蘊含著水霧,捏著錦帕擦拭著眼角,幽怨道:“你自小便沒了父親,母親做娘當爹的撫養你長大,如今,你雖有戰績功名在身,卻不與我親近,若不來戰王府,一年兩頭都難以見你一次,這也便罷,和你年紀相近的男子,都已經成家,兒孫繞膝,你還是孤身一人。”
“母妃……”
“母親!”北冥霜抬著眼,瞪著戰冀北糾正。
戰冀北滿色青黑,最是頭痛母親這般。
冷月睨了眼‘溫馴’的主子,暗暗鬆了口氣,感激公主大人的救命之恩。
“咦……這位女子是誰家女兒?”北冥霜眼尖的瞥見書案上的畫像,畫中女子容貌不俗,與戰冀北倒是相配,只是不知為人處事如何。
“凌琉玥,烈遠大將軍的遺孤。”冷月張口便答。
戰冀北一記冷眼掃來,冷月吃癟的閉上嘴。
北冥霜若有所思,戰冀北對帝京女子都不假辭色,為何對名聲不好的凌琉玥‘另眼相看’?
“母親,宴會之事,你著手安排,命人送一張請柬給凌琉玥送去。”戰冀北似不經意的拂袖,散開的畫軸轉瞬卷好,行走間,黑色錦袍如墨雲翻湧,似行雲踏霧般。
北冥霜懷揣心事,毫無心思與他討論選妃之事,叮囑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墨竹,烈遠將軍府淩小姐是什麼人?”出了書房,北冥霜柔和的眼底帶著凌厲,他們戰王府中,不需無能的女子。
“回長公主,雖傳言淩小姐阿諛奉承,一無是處,出賣弟弟換取優渥的待遇。可奴婢不這麼認為,將軍與將軍夫人的為人,淩小姐多少也繼承了幾分鐵骨。往日奴婢曾經調查過,淩小姐將凌少爺推入湖中,娛樂眾人,令他燒了幾日高燒,卻正好避開了西北招兵,西武侯府將不受寵的庶子推了出去。”
墨竹一番話,其中的意味不明而喻。
巧合?世間並無這般湊巧的事!
北冥霜豁然一笑,“也罷,你寫張請柬,親自送給凌琉玥。”
第八章 咎由自取
殘陽如血,渲染了大半邊天。
西武侯府,卻籠罩著一層烏雲,陣陣哭喊聲與憤怒的叫囂聲,撕破了靜寂的府邸。
凌琉玥護著一身襤褸、鼻青臉腫的凌晗晟,冷眼掃過前廳主位上的老夫人。滿頭華髮,精神矍鑠。佈滿皺紋的臉,似被歲月刻畫的痕跡,卻依舊遮斂不下眼底的精銳。
旁邊緊挨著坐在太師椅上,便是些微福態的凌敬天,留著山羊鬍子,臉色鐵青,瞪著凌琉玥的目光,如刀似劍,將她千刀萬剮。
“母親,你念及骨肉親情,不顧被株連九族之禍,也要收留他們……”
“啪!”老夫人手上的茶盞甩在小几上,臉色微沉,滿目厲色,怒斥道:“混帳東西!你二弟是被毒婦給燒死,什麼株連九族?”
當著小輩面前被罵,凌敬天臉面掛不住,紅白交加,冷哼一聲,指著榻上面色灰白,已經包紮好的凌若瑾道:“母親,那孽種小小年紀心狠手辣,瑾兒平素乖巧懂事,得多大的仇,才能廢了她的手?兒子看,有其母必有其女!”
凌敬天陰鬱的眼底閃過暗芒,他的女兒何時輪到這野種作踐?
當真是不識好歹,收養他們,給一口飯吃,該感恩戴德才是,竟養了一隻白眼狼!
凌琉玥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底微微思量,那些人都罵晟兒是‘賣國賊’、‘細作’的孩子,儼然指的是她父母,為何她的記憶卻是看到父母喪生火海?
最讓她起疑的便是老夫人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