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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要怪就怪寧舒倒黴,那麼多的人,怎麼就被她給推了?沒事朝凌晗晟身上湊幹什麼?
凌琉玥望著北冥普忽閃不定的眸子,冷冷一笑,“太后可有參與?”凌琉玥不管他的心思,只想要知道,有沒有太后的手筆。寧郡王那日與戰冀北一同血洗雲翔殿,她總要拿一個人祭刀。
皇上一怔,想到李公公過來的回話,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寒意,喃喃的問道:“你會如何馴服不聽話的烈馬?”
凌琉玥沒料到皇上會問這句話,理所當然的說道:“鐵鞭抽它,不服。再用鐵錘敲打它的頭,再不服。割破咽喉!”這是她一向對敵政策。
皇上聞言,靜默片刻,隨即連說幾聲好:“好英勇的做法。”先除掉太后的勢力,再砍掉太后的左手右臂,最後給予致命一擊。如此手段,莫怪戰冀北對她上了眼?心底燃起的那點小心思,斷然熄滅,他可不想後宮著火。
到底不是水清顏,性子有幾分凌傲天的烈性。
“太后借用朕之手,對寧小姐用了刑。”北冥普眼底閃過悲涼,緩慢的說道:“他已經清理了動刑一干人。”
凌琉玥眼底閃過戾氣,陰森的目光,冰冷如破冰之刃,凌厲的射向北冥普,攥緊了袖中的手,控制要殺掉他的衝動,轉身就走。
她怕再留下去,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皇上在昏庸,都不是現在能動,恰好送上把柄給太后。
走出大殿,陽光刺目,凌琉玥望向天空一輪烈日,就好比北冥普,看似沒有殺傷力,但是你直視它太久,總會讓你痛、讓你流淚。
手指一抹眼角,果然,被太陽刺激出了淚腺。
凌琉玥迅速的回到出雲殿,容巖與戰冀北相互對峙著,徑自繞過他們,看了一眼因痛苦而緊擰著眉頭的北冥芊,小巧削瘦的臉,蒼白得泛著青色,若不是她細微的表情與羸弱的呼吸,恐怕會以為她是了無生機的破敗娃娃。
“吶!你再不去,我叫這女人去了。”容巖一撩胸前長髮,將手中的藥方遞向凌琉玥。
戰冀北眼皮都不掀一下,冷月自動出現,接過藥方離開。
“喲!了不得!”容巖陰陽怪氣的說了聲,掏出銅鏡,照了照又被揍紫的眼眶,自艾自憐道:“都道是紅顏多薄命,特別是我這般有大才之人,當真是勞碌命!依舊保持著這水靈的肌膚,實屬難得。真佩服某些人,動不動唆使屬下顯威風,還不是長成一頭熊樣。”
一會不自戀會死啊——
凌琉玥只覺得有一百隻蒼蠅在耳邊嗡嗡的叫喚,心煩意亂。胡亂拿著東西塞進他一張一合,自言自語的嘴裡,覺得世界終於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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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把藥煎熬回來,戰冀北隨便用兩句話打發了。容巖嗅了嗅濃黑的藥汁,沒有問題,倒進了一旁的盆栽裡。
待冷月回來,才將帶回來的藥,交給伺候北冥芊的宮婢,餵給北冥芊喝下去。
“行了!”容巖見藥汁一滴不漏,讓冷月把留有殘汁的藥碗來回來,碾成了粉末。
見此,凌琉玥多看了容巖一眼,心細如髮,一點給人利用的證據都不留下。
“走吧。”凌琉玥知道是北冥普為了設計凌晗晟而毒害北冥芊,根本懶得管,反正寧舒已經回去了,不做死北冥芊也算是她的造化。
戰冀北眸子裡閃過暗芒,看了眼戰戰兢兢,跪在床邊的宮婢,緩緩道:“嗯,去一趟郡王府。”
凌琉玥轉身就走,她要問寧舒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至於凌晗晟,心裡冷哼一聲,不給那臭小子吃點排頭,不會長腦子。
——
寧郡王府中,彷彿籠罩著陰霾,氣氛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郡王妃眼睛紅腫,看著一身傷痕的女兒,心裡揪痛,盈滿淚水的眸子中,滿是埋怨:“我就說了,這件事給戰王管就是,你別插手,你偏偏不聽,衝我發火,這也就罷了。”指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寧舒,哽咽道:“你瞧瞧舒兒,被你害成這副摸樣。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郡王妃俯身趴在床榻邊,嚶嚶哭泣。
她悟在心尖兒的寶貝,罵重一句,都怕嚇壞了她。如今,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她怎麼能不怨?
當初若是聽信她的話,早早與凌傲天斷了聯絡,安份的在封地做諸侯,便也不會被太后召喚回京,削地奪爵,被扣在帝京,留在眼皮子底下監視。
到這節骨眼上,偏偏還看不清楚形式,真當還是當初掌一方兵權的諸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