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戰冀北跟前吃了敗仗,自然會撿軟柿子拿捏。想到此,哭的更是傷心,不知道太后還會不會再動郡王府。
一想到此,便又是一陣心驚膽戰。
寧郡王心裡有愧,但作為有擔當的大丈夫,他不認為做錯了,看著床上的女兒,心裡雖然心疼,但是被郡王妃說的心煩。即使知道舒兒會受累,他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救凌琉玥。
“行了!戰王不是將舒兒救回來了?”寧郡王心裡想的長遠,郡王府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獨善其身。必須要做出選擇,站隊伍。而,毫不意外,戰王是唯一人選。
當初的豪雄三傑,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了,當今聖上日飲為淫樂,不聽朝政。他們徵南戰北打下的江山,豈能就這樣毀了?
眸光微閃,勸慰道:“你以後多陪陪長公主,替她解解悶。”頓了頓,好言好語道:“舒兒日後多與凌琉玥來往,這只是意外。”
“不行!你是要害死舒兒?我看他們說得對,凌琉玥就是妖魔轉世,剋死了自己的父母。舒兒才和她親近幾天,就差點喪命!我堅決不同意。”郡王妃一改溫婉柔弱,變成了護犢的老母雞。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寧舒遭罪,比拿刀子剜她肉還痛。
“你——”寧郡王覺得此刻有失端莊,滿臉尖刻的女人,不再是通情達理的妻子。“不可理喻。”甩袖離開,走到門口,便看到一行三人,佇立在門口。
邊上的管家尷尬不已,他知道郡王和戰王的交情,便直接領著他們進來,沒料到會聽到郡王妃怒罵淩小姐。
寧郡王也覺得十分難為情,三人全都面無表情,不好捉摸他們聽到了多少。
“內子只有舒兒一個孩子,擔憂心切,難免有些口無遮攔。”
凌琉玥微微一笑,淡聲道:“舒兒不要緊吧?”
“不礙事不礙事,皮肉傷罷了。經過這一遭,正好讓她收斂收斂毛躁的性子。”寧郡王雖有打消凌琉玥心裡的愧疚之意,說的卻是事實。
寧舒這樣沒天沒地的性子,成天毫無顧忌的上跳下竄,雖說是天真爛漫。可難保日後嫁入婆家,無人包容她的無理取鬧,受不得委屈,做出傻事來。
“那就好,我們還有事,下次再來看舒兒。”郡王妃的話,猶如一記重棍,敲醒了凌琉玥。她現在的處境,危險重重,怎麼還能和寧舒在一起?隱匿在暗處的黑手,動不了她,定是動她身邊的人。
寧郡王一怔,這是介懷了?
戰冀北何嘗不知道凌琉玥的心思,更為的心疼,遞來個眼神給寧郡王,帶著她離開。他亦不想凌兒遭受郡王妃的奚落,回去也好。
寧郡王心領神會,舒了口氣。
——
出雲殿,自凌琉玥一行人離開,原本戰戰兢兢的宮婢,霍然起身,冷冷的看著昏睡的北冥芊,摸了摸她的胃部,端著一個瓷碗擱置在枕邊,將北冥芊翻了個身,猛然頂住她的胃部。
“嘔——”
灌下去的藥汁,如數吐了出來。
宮婢嫌惡的將北冥芊扔在床上,掩住鼻子,端著這碗藥,移動梳妝檯上的八寶盒,‘咔嚓’一聲八角桌移開,露出一個地道來,直通向北邊的荒廢宮殿。
“主子,這是雪花國邪王下的藥方。”宮婢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敢直視榻上之人。
紫衣男子示意人將碗端給一旁的白髮老人。
白髮老人輕輕嗅了下,便將藥材原數寫了下來。恭敬的遞給紫衣男子,蒼老的聲音,稍顯硬朗:“藥方中有硃砂、砒霜兩味藥引。”
紫衣男子佈滿陰柔的一笑,將一個瓷瓶扔在宮婢腳下:“給公主解了毒。”頓了頓,聲線沙啞道:“將這兩味藥給公主喂下去,可不能浪費了淩小姐的一番心意。”
凌琉玥,我很期待,你接下來會做出什麼讓人出乎意料的事來?
白髮老人將這兩味藥遞給宮婢,渾濁的目光看向紫衣男子,不贊同的說道:“主子,不該如此手軟。”
“貓吃老鼠前,都會將它逗弄一番。慢慢來,無須著急。”紫衣男子目光晦澀,倘若她當真如此好對付,老巫婆怎會折損如此慘烈?
他如今要做的便是坐山觀虎鬥,適當的時候,動動手,讓他們矛盾激化。
怎麼能不鬥呢?他沒戲可看,豈不是無趣?
“近日帝京可有大的動向?”紫衣男子手心躺著一柄匕首,對著照射進來的光亮,折射出銀白的光耀,瞄準了一處,快、狠、準的出手,窗外樹梢上唧唧喳喳跳躍的小鳥,頃刻間中刀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