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邊一個女子身影一閃,飛快地進了院門。邵良宸雙眉一蹙,立即感覺到了異樣,來到門口時便多加了幾分謹慎。
鑑於朱奕嵐的行徑毫不掩飾,有點眼色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有張良計,別人有過牆梯,不用何菁與邵良宸吩咐,桃園的下人們也知道,想勾搭自家女主子的男人,如何應對還用說麼?
朱奕嵐也清楚,明知姐夫在屋還登門拜訪畢竟太著痕跡,因聽到下人彙報說見到二儀賓一早出門,她一個多時辰之前便來了,拿出比親姐妹還親的勁頭拉著何菁在坐炕上閒扯,抵死也要等到姐夫回來。
見守門的小丫鬟進來報說:“二儀賓回來了。”
朱奕嵐立即跳下炕沿,理了理裙襬衣衫。何菁簡直目瞪狗呆:妹子啊你能稍微掩飾一下麼?
結果等了片刻,只等來了丫鬟綺紅:“二姑爺說王爺那邊有事喚他過去,叫二小姐到了飯點若見他未歸就先自己用飯。”
何菁隨口應了聲,去看朱奕嵐的反應。朱奕嵐呆愣一下,朝她道:“說不定父親那裡又有什麼新鮮玩意,不如咱們也過去看看?”
何菁心中暗笑,說道:“那不好吧,說不定父親是有正事說呢,人多了父親會嫌煩的。”安化王的確時常嫌煩,所以家宅才會管成了這德性。
“那倒說的也是,”朱奕嵐點點頭,卻又笑了,“既如此,我就自己過去看看好了,回頭聽了什麼趣事,再過來說給二姐姐聽。”
何菁很“憨厚”地點頭應“好”,將她送到了屋門之外。待得朱奕嵐帶著兩個隨行丫鬟走出院門,邵良宸便從門房鑽了出來,還小心地探身朝門外望了一眼,宛似做賊。周圍一眾桃園的下人見狀,全都捂嘴竊笑。才兩三天相處下來,桃園主僕倒有幾分親如一家的氣氛。
榮熙郡主當日就曾明說了,給他們選來的這些下人,都是近兩年受鄭側妃欺壓最重、與鄭側妃母女最為不共戴天的,為的就是防備鄭側妃母女對他們兩口子不利。再加上這兩日以何菁的火眼金睛觀察,以邵良宸明辨真偽的本事鑑別,可以確定這些人中不會有被鄭側妃安插進來的細作。
何菁也站在廊下掩口笑著,待邵良宸過來,她道:“我真好奇她過去見了父親會如何說。”總不能實話實說、再為二姐的下人誑她告上一狀吧?
邵良宸無奈地挑著眉,與她一前一後進了房門,在次間炕邊落座,問她:“你對這小丫頭就半點看法都沒?不怕她以後天天都來堵我?”正事尚且沒點眉目,還要應付這點子破事兒,他實在是有點煩。
何菁接過他的斗篷遞給丫鬟,輕鬆道:“要不,今日便去找姑母說道說道?”
邵良宸略一沉吟,唇角露笑:“罷了,咱們再慣她幾日,到時我自有辦法整治她,叫她再也沒臉來!”
“你看我就說吧,你比我還膩味她呢,我還需有何看法?”何菁笑嘻嘻地為他遞上一杯熱茶,將炕桌上的點心碟子朝他推了推,“嚐嚐吧,據她說,就因為她從小愛吃點心,全安化城最好的點心師傅都被安排在了她那院的小廚房裡。”
邵良宸看看桌上三碟顏色鮮豔、形狀精緻的小點心:“你不怕她給你下毒?”他覺得那位小姐做得出這種事。
何菁很肯定地搖了頭:“人家說了是給姐姐姐夫一塊吃的,不可能連你一塊毒啊。說起來,我還算沾你光了呢。”說著就拈起一塊滾芝麻的豆沙餡兒象眼糕吃了,“嗯,確實還不錯。”
邵良宸少不得又暗歎一番女人的思維不可理喻,忽聽見對間傳來一點奇怪聲音,他轉頭看去:“那是什麼?”
何菁又填了塊甜甜脆脆的油炸蜜潤絛環在嘴裡,起身拉他:“你來,給你看樣好東西。”
邵良宸跟著她穿過堂屋,去到對面的西次間裡。他們起居閒坐都在東次間,就寢在裡面的東暖閣,西邊分佈著淨房、一間儲物室以及供下人聽差與臨時歇息用的西次間。邵良宸一進來就看見,紅木桁架上竟掛著一個亮閃閃的鎏金鳥站架,上面站著一隻渾身雪白的大鸚鵡。
這倒是個稀罕玩意,雖說早在三國時便有過《鸚鵡賦》,但這時候飼養鸚鵡的人畢竟還是極少,正德皇帝那裡養著不少珍禽異獸,其中都沒見有鸚鵡,邵良宸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
何菁遣了下人出去,招手讓邵良宸走近些,自己朝鸚鵡說了句:“王爺。”
鸚鵡立刻張口道:“王爺洪福齊天,洪福齊天,王爺天命所歸,洪福齊天!”
邵良宸倒吸了一口涼氣:竟連“天命所歸”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何菁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