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也決定事情到跟前了再和她說,他真的是放心不下。
兩人在屋裡又說了會話,就到該去請安的時辰,換好衣裳由丫鬟婆子簇擁著往頤鶴院去。
二房三房每次都是最早的,夫妻倆到時,他們已圍著老夫人說話好一陣。
徐老夫人戴著金線繡萬字不斷頭抹額,銀紅色的妝花紋長褂,襯得她面色紅潤精神奕奕,見著最小的兒子兒媳婦前來臉上笑容驟然深幾分。二太太三太太相視一眼,都識趣閉了嘴。
見過禮,徐老夫人就只拉了惋芷手說話,徐禹謙端著茶含笑聽著。
到快要擺飯時,大房一眾才姍姍來遲,惋芷站起身給承恩侯夫妻見禮,再抬頭竟看到徐光霽也抬腳跨了進屋。
她瞥了一眼,就移開視線,餘光掃過他沾了星點泥土的袍子下襬,神色漠然。
徐老夫人見著孫子笑容更燦爛了,招手讓他坐到身邊,先是怪他讀書要緊怎麼還過來,又問他這兩日的吃食休息。惋芷就趁機坐到一邊,與二太太三太太說起家常。
徐禹謙卻是注意到他鞋底沾的春草,眸中的笑意淡了下去。
是踏著花圃走過才能沾一鞋,還濺了泥點子,這是多著急?他這侄子行事,越來越讓人費解和不爽了。
在頤鶴院用過晚飯,眾人又哄著老夫人笑鬧好一會才散去。
回到院子,徐禹謙拉著惋芷往後院走。
“先前說好要給你在後園搭個暖房,你來看看是要建在哪個位置合適。”
惋芷看著已全黑的天,身前身後一大群丫鬟婆子打著燈籠照路,覺得太過勞師動眾。
“四爺,要不明兒再看吧。”其實建哪個位置也都不打緊的。
徐禹謙卻道:“現在看好,一會就可以讓秦勇連夜尋了工匠來。”得在他離府前建好,工匠都是些粗人,別衝撞了她。
惋芷不明白他的著急,只好順從點頭。
後園單僻出來的花園挺大,有荷池,有假山,只是草木甚少顯得太過空曠,在初春的月份裡就有著股荒涼感。
被徐禹謙小心翼翼扶著繞了一圈,她決定就建在荷池邊的空地,那邊留白大足夠再搭一座精緻小巧的小樓。一樓做成水榭。
徐禹謙覺得這想法不錯,一尋思若是要建座小樓,是沒法在他離開前完工,少說得一兩個月。他不由得去看她,見她雙眸亮晶晶的,宛如從夜空掉落的辰星,怎麼都捨不得開口拒絕。
“好,只是工期就要晚上許多…”他派人將園子門日夜守住就是。
“沒有關係的,建好就是荷花開的時節,我們坐在水榭喝茶賞荷,微風撫過,定然很愜意。”
聞言,他也變得有些期待。
他們嗎?確實值得期待。
兩人又圍著空地轉一圈,敲定細節,才在簇擁下回了房。
徐禹謙將她送回屋,又再去趟書房尋了秦勇過來,將建小樓的事全權交由他,再說起其它事來。
“我會在初五動身,再晚老師那就說不過去了。”
秦勇卻吃驚道:“爺您這是不帶上我?”
“你是我身上的蝨子不成,總得黏得我?這些日子給我守在家,太太那有一點兒不妥,我就將你扔回開封去!你老子肯定樂意。”
“您這可真是無情,好歹我們從小就一塊長大的,就差沒穿一條褲子了,哦不對。我爹說我還真穿過您的開檔褲……”
“你要不現在就回開封去吧。”徐禹謙見他又開始胡縐起來,抬手打住。
秦勇就哀嚎起來,“我不說還不成?一定完成您的吩咐,把院子圍得連只蚊子也進不去,絕不讓人擾了太太。”讓他回家,他爹肯定得把什麼翠花二丫的塞給他!
都不知是圓是扁就要成親,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徐禹謙這才神色微霽,又想著或許把惋芷送到娘那去,有她老人家照看著或者更讓他安心些。
回到正房,惋芷已經歇下,睡得很沉。
徐禹謙回想起早間的事,微微一笑。她要亂猜他心思,又和他對峙,還見管事請安來回跑的,也該是累了。
他就站在床邊看她睡顏。
小小的臉陷在一片紅色中,紅唇微張,瑩潤柔軟。他不自覺的想起白天那甜美的滋味,心生旖旎,撐在床邊俯身輕輕用唇去碰她的,好一會才捨得鬆開氣息絮亂的去了淨房盥洗。
次日清晨,慣例去了徐老夫人屋裡請安用過飯,惋芷便告退回房準備見管事。
再次面對她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