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沒了昨日的精神,個個像霜打的個茄子,神情頹敗不安。
徐禹謙昨日錯過一場,今日特意坐在西次間的炕上,開著槅扇露品茶聽動靜。
惋芷一句寒暄的話也沒有,點了許四家的,讓她捧著帳目一條條說清所標註問題,玉桂就站在邊上著看她。
許四家的翻開帳本,頭皮發麻,抖著唇沒有支吾出一個字。
“這是怎麼了?”惋芷捧著茶碗,手指摩挲著碗沿,微笑著問。
許四家的身子一抖,跪了下去回道:“太太,奴婢實在無法回答您的這些問題。”
“哦?”她聽著,很詫異的樣子拉了個尾音。
季嬤嬤看得眼直溜轉,想不通一句話都沒有怎麼許四家的就嚇成這樣,十分好奇惋芷究竟留給她什麼難題。徐禹謙也聽得來了興趣,將茶放到一邊。
這時,許四家的偷偷抬眼與齊媽媽對視,動作極快,並未有人察覺。
也是這一眼,讓她鼓足了勇氣說道:“回太太,因為您問的與奴婢採買的東西市價完全不一樣。侯府本就有固定商戶送東西來,這些商戶也是從老夫人管家時就在用的,每一筆也都寫得清清楚楚,再明白不過。且每個時候各樣東西也是價格不一,像是遇到旱災收成少的時候,糧食賣到十兩一石也是有的……”
“原來是這樣。”惋芷神色淡淡。
本來忐忑的許四家的心裡一鬆,大聲應是。激動想著齊媽媽這說辭還真頂用,搬出老夫人來說是沿用以前的老商戶,四太太心裡再不滿也只能吃癟。不能點明錯處,她就沒有罰自己的理由。
惋芷本是抿直的唇勾了個清淺弧度,側頭去看季嬤嬤。“季嬤嬤,是這樣子的嗎?”
季嬤嬤管事許久,哪裡沒看明白眼下的事,這許四家的肯定是帳上出了紕漏,被太太抓實了。卻奸狡的搬出老夫人來。
可偏偏侯府裡採買一直是這樣。
“侯府確實一直用著以前的老商戶。”季嬤嬤只得實言,有些擔心去看惋芷。
惋芷聞言輕笑,再度看向許四家的,然後還有那一溜管事,楊聲問:“你們手上那些問題,也是像許四的家說法一樣?所行所用都是按著以往的例子沿用下來的?”
眾人相互看一眼,想到惋芷那些讓人打顫的刁鑽問題,再想到昨晚�